“三十多年前,我爺爺最後一次運寶,他動了神樹,驚醒了神……”眼鏡男開始娓娓道來。
三十多年前的往事。
三十年多年前,也就是1987年,時年四十八歲的孫大慶移民海外,那是他最後一次秘密挖寶,移民的想法他早就有了,因為他知道鬼井的秘密早晚會暴露,到時候他少不了挨槍子。
在移民前,他準備最後一次運寶。
“我爺爺說過,他原本隻是想最後撈一票,便打起了這神樹的主意,當初有他從這墓裏帶出去一塊,賣出了天價,出價的人說如果有更大的,最好打到能做壽材那種料,那便是天文數字。”眼鏡男說完喘息了幾口氣,他的眼睛幾乎無法掛著臉上,藏在鏡片後的眼睛看不清,在這光影中總有種詭異感。
“那他跟沒跟你說過為什麼沒運走這棵神木?”
眼鏡男點點頭道:“他說,神樹是活著的,他砍走了那一枝後,神樹流血,朱家村就遭了災禍,死了好多的雞鴨牲畜,當然,還有人。是神靈發怒了,他不敢再動神樹,因為他遭受了詛咒!”
“無稽之談。”馬爺冷冷的斥道。
“不是無稽之談,這是真的,我也遭受了詛咒!你們看呀!”眼鏡男忽然解開自己的紐扣,把整件上衣脫了下來。
他裸露在外的身體上遍布大大小的奇怪黑斑,好像老樹皮一樣。馬爺立刻走過去,檢查了一番,這黑斑的位置,皮膚失去水分,幹裂發黑,呈現出一種棕黑色,一個個如同金錢大小,還有的已經連成一片,單單看起來倒像是幹屍的皮膚一般。
“這不是詛咒,這是中毒。”馬爺篤定道。
“不可能,我爺爺,我爸爸全都……”眼鏡男忽然住口,他自覺失言。
“喂,你怎麼還說一半藏一半,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啊!”王逄誌那槍懟了懟那眼鏡男的肩膀。
眼鏡男瑟縮了一下,這才繼續交代,“我爺爺當年砍斷神樹後就得了一種怪病,剛開始他以為是皮膚病,就像我身上這樣,出現了金錢大小的黑斑、死皮。他去醫院開了藥膏,卻什麼作用都沒有。雖然越來越嚴重,但並沒有傳染給其他親人。後來他移民米國,想著米國的醫療技術發達,沒想到,在米國進行了一次植皮手術後,植皮的位置還是出現了黑斑。根本無法治愈,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他身上的黑斑麵積越來越大,最後整個人麵目全非……”
“哎,那不就跟僵屍一樣了!”王逄誌道。
眼鏡男沒有說話,表示默認。
馬爺卻說:“然後呢,你們怎麼就認定是詛咒了?”
“因為,我爸爸也出現了這種情況,他也和我爺爺一樣,麵目全非。”提及此事,眼鏡男似乎很恐懼,“是神樹之靈發怒了,是天神發怒了,我們家才會被詛咒的!我是來贖罪的,向神樹贖罪……”
“小子,你這是腦子壞掉了,樹就是樹,成不了精,更不是神,自然也不是詛咒了,這個是中毒,你不要在撒謊了,爺爺我可不聽你那套,哼,你們是來取樹汁的吧?”馬爺撇撇嘴,要是這小子剛才沒有拚命去吸允那樹汁,他還會相信這是個什麼屁的詛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