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顏年紀尚小,縱然心智比尋常人成熟幾分,但骨子裏仍舊是個小孩。
他冷笑一聲,“我才不是她的孩子!我也沒她這樣的母親!”
她並沒有接下他的話,也並沒有想去糾正,“我有個女兒,應該比你小一兩歲,可調皮了。有時候啊,連我都治不住她。”
像是眼前出現了她女兒的模樣,她的眉角也不禁溫柔了幾分。
“可是她有她不得不去背負的東西。說起來,還是我這個當母親的給她戴的枷鎖。我雖希望她能平安一生,但這是不可能的,因為她是我的女兒。所以我隻能竭盡所能,為她能拖一時便是一時。”
她為完顏找了個師父,拜入了師門。
後來他才知道,原來他和她師從一人,原來他的師父便是當今聞名世間,而又來去無蹤的鬼尊。
再後來,完顏被接入王宮,封為月國太子。
他一直記得她對他的請求——望日後我女兒遭遇險境,你能助她一臂之力。
所以那年北華君主宴請各國使者,一直都不喜這些的他便去了。
宴席之上,他遇到了葉錦煙。
說不嫉妒、說不羨慕那是不可能的。
她生活在父母的臂彎下,如此活的自在。
北華皇後離世了,可葉錦煙甚至不知道自己的母親到底為她做了多少事情。
而自己呢,隻是泠月用來安穩月國政局的棋子。
那晚,他坐在樹上,一隻腿垂了下來晃著。
他看著台上的葉錦煙雖笑的一臉燦爛,但他分明看到了她每每一轉身的那一霎那,她臉色所有的笑容消失殆盡,隻剩得一副沒有靈魂的軀殼。
何為人子,何為皇族。
在這兩者中,她一直權衡著,一直努力的在縫隙中尋找著自己的生存之道。
許多事情往往身不由己,但因為責任,他們不得不如此選擇。
他拿出鬼尊贈予他的玉簫,深吸口氣,一首曲子緩緩吹出。
如泉水般的安靜,攝人心魂,流年往返。
弄影水袖,天下無雙。
台上的葉錦煙略微一愣,隨後露出明媚燦爛的笑容,一顰一笑宛若春風,一轉一跳靈動若神。
一舞畢,一曲終。
完顏雙手放在腦後,優哉遊哉地靠在樹上,視線卻一直不曾離開那抹身影。
他看到她焦急地在樂師那兒詢問吹奏曲子的人,在得到不知道的答案後,小臉馬上耷拉下來。他莫名看的有些心疼。
其實她和他沒有什麼不同,在這人群中,看似顯眼,看似富貴,內心卻是孤獨的。宛若一個深不見底的無底洞,永遠也填不滿空虛的內心。
好一會兒,隨行的侍從提醒他是時候回月國了。
完顏冷冷地瞥了侍從一眼,從樹上躍了下來。
他無論到哪裏都有人監視著,那便好,那他就活成他們希望的樣子。
離開前,他裝作不經意地回眸看了眼那橘黃色的身影,她好像在笑著和某個人說著話,笑靨生風。
*
“你母後親自對我說的。既然是她的女兒,我猜想你也應該會繼承她的紅袖坊。”
完顏年紀尚小,縱然心智比尋常人成熟幾分,但骨子裏仍舊是個小孩。
他冷笑一聲,“我才不是她的孩子!我也沒她這樣的母親!”
她並沒有接下他的話,也並沒有想去糾正,“我有個女兒,應該比你小一兩歲,可調皮了。有時候啊,連我都治不住她。”
像是眼前出現了她女兒的模樣,她的眉角也不禁溫柔了幾分。
“可是她有她不得不去背負的東西。說起來,還是我這個當母親的給她戴的枷鎖。我雖希望她能平安一生,但這是不可能的,因為她是我的女兒。所以我隻能竭盡所能,為她能拖一時便是一時。”
她為完顏找了個師父,拜入了師門。
後來他才知道,原來他和她師從一人,原來他的師父便是當今聞名世間,而又來去無蹤的鬼尊。
再後來,完顏被接入王宮,封為月國太子。
他一直記得她對他的請求——望日後我女兒遭遇險境,你能助她一臂之力。
所以那年北華君主宴請各國使者,一直都不喜這些的他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