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婉快來,我和你二嬸給你挑了一身衣服,你看看喜不喜歡?”
才走出內間,陳氏便歡快的朝溫婉招手。
溫婉衝她笑了笑,抬腳走過去,卻見一婦人從櫃台另一旁徑直走到秋韻身邊,
誇張道:“呀,好精致的衣服啊!
瞧這顏色,紅紅火火的,多喜慶啊,過年的時候穿,定能帶來好運!”
話說完,像是才看到秋韻似的,“喲,這不是溫國公世子妃嗎?
夫君新喪,你這便迫不及待的出來穿紅戴綠打扮自己了?”
那婦人話落,她身邊的年輕婦人便咯咯笑道:“姐姐有所不知,
不是誰都像咱們這些大家閨秀一樣講規矩的。
那些個標榜江湖兒女,快意恩仇,實際上卻是無德無才的粗鄙之人,
才不懂我們這些世家貴族的規矩呢!”
“妹妹說的是,隻是溫國公世子好歹也是世家弟子,
若是泉下有知,不知道心裏會作何感想?”
這兩個女人,一個鎮國侯世子妃,曾想嫁給溫宏而被溫國公府拒絕。
一個是護國公長女容煙,母親正是武安侯秦世洲的妹妹。
兩個人竟然敢拿溫宏的死來給秋韻難堪,溫婉登時冷了臉。
“鎮國侯世子妃若是想知道我父親的感受,不妨去當麵問問我父親啊!”
溫婉走上前,麵帶微笑的看著那兩個女人,“不如讓我娘幫世子妃一把?
世子妃也知道,我娘別的不會,就是身手好,
送個人見閻王爺什麼的,不難的。”
她說著,故意湊近了那兩個女人。
“你,你站住,你別過來!”
鎮國侯世子妃出身書香世家,習慣了說話繞彎,與人做口舌之爭。
哪見過這等動不動就要送人見閻王的。
那日溫婉用一顆珠子將夥計打趴在風華樓的樓梯上的壯舉,她也是親眼見過的。
頓時嚇的直往後退。
退無可退,便一把將容煙推到了溫婉麵前。
容煙出生時護國公府已經從文多年,更沒什麼與人動手的底氣。
不過她因為是護國公府唯一的嫡女,被一家子寵著,膽子不小。
雖然被吳氏推出來有些惱怒,但還是梗著脖子與溫婉護瞪。
“怎麼,我們說的難道不對?
你爹頭周年都沒過,你和你娘便急著穿紅戴綠,不是沒規矩是什麼?”
“溫國公府的規矩,用不著你們兩個外人來教。
還有,你給我瞪大眼睛看清楚了,這是我娘挑給我堂妹溫璿的本命年禮服!”
溫婉一把抓過櫃台上的衣裙展開在眾人麵前。
“連衣服什麼款式都沒弄清楚,就如此迫不及待的往我娘身上潑髒水,
當年沒能嫁給我父親,將我娘的位置取而代之,
看來真的成了世子妃的畢生的意難平啊!”
她說完,調轉方向,看向容煙,“還有你,容大小姐,我可真是太佩服你了。
明揚四海的醫學世家平湖秋月在你眼裏竟然是不懂規矩的粗鄙之人。
我很好奇,你護國公府是不是所有人都是刀槍不入,百毒不侵之體嗎?
他們難道永遠不需要向平湖秋月以及其他醫者求醫嗎?”
容煙麵上還有絲絲茫然,旁邊的圍觀者卻反應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