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國公則適時地露出一副窘迫不已的表情,震驚道:“忠義侯,你,你如何知道……?”
他像是窘迫的不願意承認欠了外債的樣子。
白牧卻是冷哼道:“災銀丟失至今杳無音信,我刑部也該負辦事不利之責。
你溫國公更是當事人,案情查清前,你做什麼事情,是本侯不能知道的?”
溫國公汗顏,萬萬沒想到自己為了賣慘出去借銀子,竟然讓忠義侯發現了。
不過如此也好,他略顯尷尬的笑了笑,轉身道:“陛下,無論如何,災銀缺口已經暫時堵上。
還請陛下允許臣暫時集中精力去賑災,懇請陛下恩準。”
皇帝卻是顧左右而言他,“這個不急,你先告訴朕,你都朝誰借了銀子?”
“這,夏日裏為了旱災洪澇和蝗災,諸位同僚已經掏空了積蓄。
怕諸位同僚為難,此番與蘇家借了七萬兩銀子,老臣自己籌措了十五萬兩,
剩下的,則是老臣的孫女向她的好友,成衣坊華姝的掌櫃,如錦師父借了八萬兩。”
“區區一成衣坊的掌櫃便能借八萬兩銀子?”
皇帝好奇道:“這個華姝是個什麼地方?”
順天府的府尹忙道:“回陛下,華姝乃是京都最大的成衣坊。
是京都的貴婦小姐們最喜歡去的地方。
如今還開始賣文具男裝,華姝所出的一件獨一無二的成衣可賣上百兩銀子。
那些客人非但不嫌貴,反而趨之若鶩。
華姝的掌櫃能拿出八萬兩銀子,還真不奇怪。”
“是不奇怪,不過溫國公自詡中立,從不與人往來,
如今有了困難,上有忠義侯為你說話,中間有皇商蘇家為你慷慨解囊,
就連剛開張不足一年的華姝都為你一擲千金,溫國公果然厲害啊!”
昌邑候在那裏陰陽怪氣的。
惹得那些大臣們也都將注意力放在了溫國公在短短十天內籌集了三十萬兩銀子的事上。
明明這朝野上下,能拿出三十萬兩銀子的不在少數。
但誰也不會把這事拿到明麵上說,溫國公也無從解釋。
皇帝沉吟半晌,突然道:“溫國公,對於眾卿的疑問,你有何解釋?”
“啟稟陛下,臣祖祖輩輩受朝廷蔭蔽,除了俸祿和年結的賞賜之外,家中也小有資產。
這十五萬兩銀子,是兩個兒媳拿出了體己銀子,連嫁妝都掏空了才籌措出來的。
臣不敢說這些年都毫無過錯,但從不貪墨。
陛下若是不信,大可以派人清查國公府家產,臣問心無愧。”
“那倒不至於,你溫愛卿還不至於被那些黃白之物迷了眼。”
宣和帝說著好話,下一刻,卻道:“不過這災銀的確是在你兵部出的事,賑災進程不順利,你難辭其咎。
朕現在將這所有的災銀與賑災之事轉交於戶部,由護國公接手,你沒意見吧?”
溫國公猛地抬頭,“可是陛下,賑災事宜已經進行到一半了,臣已經……”
“好了,此事就這麼定了,不必再議。”
皇帝打斷溫國公的話,轉而道:“靖北候傳來個好消息,靖北暴雪,
他將八萬餘漠北狼兵引入北荒雪山,如今漠北狼兵受困一月有餘,糧草斷絕。
漠北受災嚴重,兩年之內,已然無力與我天玄再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