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身上穿著暗衛的黑衣,溫婉在謝淵渟身邊見過幾次,問話便隨意了很多,
可他的答案卻讓溫婉一度震驚到忘了自己還在救人。
他說,“漠北最近半年的政局變化極度詭異,將軍懷疑漠北有了新的話事人,
派別人去不放心。”
溫婉正在給寧鈺和溫璿診脈的手頓了頓,對一旁打下手的幾個人道:“你們都出去,銀燭,在門外守著。”
一群人做鳥獸散去,溫婉麵不改色的剪開寧鈺的衣服,一邊道:“繼續說。”
那暗衛很有顏色的拿起床上的繃帶幫溫婉幫助寧鈺的雙腿,
一邊道:“漠北王被人用一種叫米囊的西域奇藥控製,意識渙散,少有自己的意誌,
嶽雲嬌背後之人藏的很深,二小姐和寧世子就是被那人發現的,
目前為止我們還沒發現那人的具體身份,
不過他們的目標很明確,就是利用漠北來打擊天玄。”
細長的小針刀刺破寧鈺的胸腹,腥臭的汙血從胸膛上噴出來,
溫婉麵不改色的後退一步,側身去給溫璿施針,“謝淵渟怎麼說?
寧鈺和阿璿傷的這麼重,他就沒表個態?”
暗衛覷著溫婉的臉色琢磨她的話中之意,沒琢磨出個所以然來,
便老實道:“將軍說從背後之人算計有餘,籌謀不足,
隻要這一戰再給漠北致命一擊,屆時就算我們什麼都不做,漠北的大臣們也會逼的他露出馬腳來,
他讓您照顧好寧世子和二小姐,暫時不要心急。”
溫婉聞言似笑非笑的挑了下眉,沒再說話,
暗衛如蒙大赦,看著溫婉的背影,暗暗鬆了口氣。
不過,這場戰事注定不會打的太順利,
前方戰況未明,後方卻已經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是夜,溫婉終於安頓好濟世堂的傷員,回到侯府歇下,
時值半夜,溫婉聽到些窸窸窣窣的聲音,才準備起身,就聽元英細聲細氣道:“有刺客,別掌燈。”
話說完,隨即摸到門口去窺探外麵的情況,
溫婉摸黑穿了衣服,光著腳躲著月光溜到元英身後,“能看清楚來人什麼路數嗎?”
“用的是天玄的功夫,但不排除對方故意偽裝,混淆視聽的可能,
這些人是衝著您來的,白藏在外麵,交給他就好,夫人您就別出去了。”
話音才落,帶著火星的箭矢密密匝匝的飛過來,
幹燥的窗戶紙一下被引燃了,外麵不知道燒了什麼,彌漫的濃煙嗆的人睜不開眼睛。
溫婉當機立斷道:“拿我的彎刀來,破開門衝出去!”
漠北彎刀最擅長的就是擋箭,這種時候也沒有猶豫的機會,元英將雙刀遞給溫婉,
自己拿起長劍以保護的姿態站在前麵,一腳踹開門衝了出去。
入目的皆是一片火光,不過箭雨並沒有想象中的密集,
因為暗衛們已經在和弓箭手打的不可開交了,連銀燭幾個都已經和黑衣人交上了手,
溫婉和銀燭一出門就被白藏和他帶來的人保護了起來,
白天送寧鈺來的那個暗衛奮力抵擋來自四麵八方的箭雨,以防溫婉受傷,
一邊要看撤離路線,很是辛苦。
溫婉揮舞著雙刀抵擋來自四麵八方的箭雨,厲聲道:“從後門走,去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