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是誰都沒能回答謝淵渟這個狀若自言自語的問題,
確定謝淵渟身體無礙後,太上皇親自安排了藥膳,隨後與太後等人先後離開。
大殿內很快就隻剩下自己最信任的幾個下屬,謝淵渟眼神希冀的看向元英,
“阿婉最是信任你,出門在外都是你跟著她,她有沒有告訴你她去了何處?”
元英看著自家主子眼裏的擔憂與希冀,很想說自己知道,
然而卻還是無奈的搖了頭,“皇後娘娘打定主意要瞞著所有人,屬下是陛下的人,皇後娘娘最警惕的就是我們幾個了。”
元英說完,怕自家主子傷心太過,忙走到一旁,“不過皇後娘娘還是舍不得您的,陛下您看!”
說著將那好生珍藏的畫卷拿出來,展開在謝淵渟麵前,
謝淵渟認出來畫上是原靖北候府婉居的一腳,他閑適的席地而坐,優先弄琴,
而溫婉則穿著一襲紅裙,賴唧唧的趴在一旁的小桌子上滿眼癡迷的望著他,滿眼的深情就算是在畫中也能輕而易舉的被看出來,
兩個人在侯府居住的時間不算多,但隻要得空,總是會在那顆海棠樹下小憩片刻,
那顆海棠樹下的方寸之地,似乎成了他們最放鬆愜意的地方,
可最吸引謝淵渟眼神的,卻是旁側的一行小字,“有情不管別離久,情在相逢終有期。”
溫婉曾在情動時與他說過,“我好喜歡你啊!”之類的話,
謝淵渟從來都相信溫婉愛他之心不淺,可是看到這句話,卻還是感受到了一絲無力,
無論是留給自己的書信,還是隱瞞行蹤的行為,甚至是這幅明顯有著安撫意味的畫像,
溫婉都在用各種方法告訴他,“不要來找她。”
謝淵渟想不通溫婉有什麼事情重要到要讓自己徹底從人前消失,
就算當初她被秦挽裳用那西域奇香控製,決心要孤身犯險時也未曾這般決絕過,
心中的不安越加放大,謝淵渟終於還是坐不住了,
“召陸嘯來見朕,陸嘯不在就召錦玉錦蘭,隻要是在華姝能說得上話的人,都給朕召來。”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就在謝淵渟費盡心思尋找溫婉的時候,遠在楚京的溫婉身體每況愈下,
西楚皇宮裏傳來太後死訊的時候,溫婉正咳的不能自已,費力拿出手絹捂著嘴將這股勁兒挺過去,
溫婉嚐到了滿口的腥甜,門外的腳步聲迅速靠近,溫婉匆忙將沾了血的帕子藏好,
陸翊就推門而入,興衝衝道:“主子,您真是料事如神,宮裏貼出了訃告,宣告玉太後於昨夜病故,
屬下來的路上大臣們都已經換了素衣進宮哭喪,
另外,屬下按您交代的將相關情報交給了孟相和禦史,禦史那邊沒什麼動靜,
孟相可能是私底下將東西交給了西楚皇,屬下留意到西楚皇派了內衛趕往通江,
濉溪和代州也有人去,應該是去核實銀礦和鐵礦的情況了,
還有人在找曹氏兄妹的下落,哦對了,曹氏兄妹就是那位圖南知府的一雙兒女,
不過屬下不太確定對方的目的,目前還沒敢把人交出去。”
溫婉不動聲色的壓下吼中的不適,盡量用平穩的聲調道:“你做得很好,
這些事情咱們得一步一步來,太後出喪,西楚皇定是要親自出殯的,
你去問問那對兄妹,可敢告禦狀,若是他們敢,想辦法在出殯的路上將曹氏兄妹送到西楚皇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