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陸翊說的是氣話,你是我們的主子,您不想讓人知道,我們自不會擅自將您的情況告訴他人,
可您怎麼能連我們也瞞著呢?您這是要嚇死我們啊?!”
如錦心中不無後怕,更多的是擔心,溫婉的醫術是有目共睹的,可她卻分明是在放任自己的身體日漸病弱,
謝淵渟都已經醒了,連如錦也想不到溫婉還有什麼理由自暴自棄,想鼓勵,勸慰的話都無從說起。
原本與係統說好的是三個月,現在又平白多了四十五天的生命,溫婉其實早已經做好準備了,
見陸翊和如錦都急的不行的樣子,
她耿直的近乎殘忍的道:“我要死了,沒多少時日了。”
陸翊和如錦怔怔的對視一眼,像是沒聽明白溫婉的話,可聲音卻在發顫,
“主子您說什麼呢?好端端的怎麼就時日無多了?
遇刺受傷的是陛下又不是您,這陛下都逐漸恢複了,您怎麼會……”要死了呢?
後麵的話陸翊說不出口,平日裏說話葷素不忌,這會兒連說一個不吉利的字都覺得是對溫婉的詛咒與褻瀆。
“我沒有跟你們開玩笑,我得的是不治之症,沒有人能治好的那種。”
溫婉靠在床頭,看著無比虛弱的朝如錦伸手,“你也是懂一些醫理的,不信的話,過來看看。”
如錦聞言真的就拿了藥枕上前,為溫婉診脈,
下一瞬她不可置信的瞪大了雙眸,兩隻清亮的眼中迅速聚集了淚水,“怎麼會這樣的?
明明來的時候還好好地,怎麼就變成這樣了呢?”
距離上次自己給溫婉診脈不過二十幾天,溫婉的脈象卻完全判若兩人,
虛弱的像是垂垂老矣的耄耋老人一般,五髒六腑一點力量都感覺不到,
如錦瞬間淚流滿麵,兩手胡亂的擦著起身,“屬下這就去找紅衣夫人,她醫術那麼高明,一定可以救您的,我這就……”
“別去。”
溫婉拽住如錦的手,溫柔的搖頭,“沒用的,這世間無人能救我。”
“怎麼會呢?”
如錦哭的不能自已,“怎麼就不能救啊?”
如錦自從遇到溫婉後就被懷感激,總覺得世間的一切都是值得被珍惜的,
這會兒卻無比的怨恨起來,害人者榮華富貴,安樂無憂,
救人者身患沉屙,藥食無醫,這世道太不公允了!
“別哭!”
溫婉拿著帕子溫柔的擦拭如錦臉上的眼淚,“臨死前能將這些事情都處理妥當,我已經了無遺憾了,
隻是要讓你們看著我死,委實有些殘忍,委屈你們了。”
素來沉穩的陸翊紅著眼眶道:“所以,您是早就知道時日無多了,所以才那麼急切的臉月子都沒坐完,就要離宮嗎?”
“算是。”
相比起傷心不已的陸翊和如錦夫妻二人,溫婉相對冷靜的多,
“更重要的是,西楚太後不得不除,還有那大將軍玉丞,你們兩個手底下動作快一點,
至少要讓我看到玉丞死在我前麵,黃泉路上,我才不孤單,好嗎?”
如錦哭著點頭,陸翊則直接道:“主子您放心,他現在就是秋後的螞蚱,蹦躂不了多久的,
屬下一定幫您收拾了他。”
溫婉笑著點點頭,滿臉欣慰,再開口,語氣卻無比堅定,
“我知你們都是最忠於我的,也知你們心疼我,
所以,不要妄圖越過我去聯絡阿淵,更不要將我的行蹤告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