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夜市規模擴張,範圍也大了不小,謝淵渟推著溫婉從頭走到尾,走了一個多時辰,
快離開時忽然被一個蒙曼女子攔住了去路,
那女子出來的突然,謝淵渟身邊隱匿的侍衛們一下子將人圍了起來,
雖然沒有亮兵器,但被一群冷麵壯漢圍住,那婦人還是忍不住麵露恐懼,
慌忙道:“我不是壞人,我、大小姐,是您嗎?”
婦人語無倫次,話說的磕磕巴巴的,卻讓韓啟江等人驚的不行,
為了避免被人認出來造成轟動,謝淵渟適當的做了偽裝,而溫婉整個被兜帽罩著,連臉都看不清,這婦人是怎麼認出來的?
婦人一身蒙曼婦女傳統的裝扮,並無任何特殊之處,身上也感受不到惡意,
謝淵渟腳步微頓,“你認識她?”
大小姐整個稱呼很常見,但是在肅州城內不冠姓的大小姐隻有一人,那邊是溫婉,
謝淵渟這話無異於承認了溫婉的身份,那婦人激動的連連點頭,
“果然是大小姐吧,我就知道我沒認錯,五年了,我總算又見到您了!”
婦人激動的想上前,卻被侍衛攔住,急的都快哭了,
謝淵渟見狀,沉聲道:“你是有話對阿婉說?”
那婦人連連點頭,不等她繼續說什麼,謝淵渟道:“介不介意換個地方說話,她不太方便。”
謝淵渟話落,韓啟江就道:“崗哨那裏有間小屋子,公子若是不嫌棄的話可以在那裏小坐片刻。”
所謂的崗哨是幾年前夜市遭遇土匪後特地增設的,夜市的兩頭各一個,給站崗的守衛們遮風擋雨用的,條件自然不會好到哪裏去,
謝淵渟卻抬腳就走,那婦人雖然有些緊張,還是應了,隻是有些忐忑的道:“民婦的女兒就在附近等著,能不能讓她也見見大小姐?”
最初的激動之後,婦人終於反應過來自己的恩人早就是天玄母儀天下的皇後,眼前的年輕人也不再是當初肅州城那位少年將軍,忐忑不安的改了自稱,
韓啟江正欲開口反駁,那婦人又道:“五年前夜市之亂,民婦的女兒容貌盡毀,是大小姐替她治的傷,民婦女兒能抬起頭來見人,全賴大小姐慈悲心腸,求幾位大人成全!”
婦人言畢後元英走上前與謝淵渟低語幾句,謝淵渟微微頷首,便允了婦人的請求。
婦人喜不自禁,忙轉身小跑著過去將一個十歲左右的小姑娘帶了過來,亦步亦趨的跟著謝淵渟到了站崗的小屋,
門外由侍衛把守,屋裏除了謝淵渟和溫婉,隻剩下東陽和元英,以及韓啟江,
那婦人帶著孩子進屋後被一群人盯著,緊張的不知所措,謝淵渟站在溫婉身側,刻意放緩了語氣,道:“她帶著兜帽,你是如何認出來的?”
那婦人垂首道:“民婦別的本事沒有,唯獨一雙眼睛還有點用,但凡見過的人或者物,無論如何改變,民婦都能認出來的。”
說完,她帶著女兒跪在地上,朝謝淵渟和溫婉行了天玄最標準的跪拜大禮,
聲音懇切道:“民婦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萬歲!皇後娘娘千歲千千歲!”
一個蒙曼婦人,行的禮比許多天玄百姓都標準的多。
謝淵渟抬手免了婦人和小姑娘的禮,母女倆謝恩起身,那小姑娘突然道:“娘,溫姐姐是病了嗎?
她為什麼不見我們啊?”
在肅州數年,小姑娘的漢語說的已經非常流利,可正因為太流利了,那婦人根本來不及阻止,
方才謝淵渟已經說過溫婉不方便見人,還特地罩了兜帽,那婦人心裏猜測溫婉是不是病了,嘴上沒敢說,聽到女兒的話,忙道:“別瞎說,你隻要記得你的命是溫大小姐救的就好了。”
言畢,慌忙道:“小女年幼不懂事,還請陛下恕罪。”
謝淵渟不至於跟一個少不更事的小姑娘一般見識,叫婦人過來本也是有目的的,
他也不繞彎子,直接問道:“當年夜市之亂,皇後所救之人成百上千,唯你一人認出了皇後,
雖是天賦異稟,也足見你心誠,皇後現在身體抱恙,需要你的幫助,你可願意?”
那婦人連連點頭,“願意,當然願意,隻要能幫皇後娘娘些微小忙,民婦就是死也無憾了。”
雪中送炭的恩情不是誰都願意給的,那婦人當初在夜市做生意本就是生存所迫,
溫婉給了她安身立命之所,又救了她和女兒的性命,對婦人而言,溫婉已然是神祗一般的存在了。
謝淵渟給溫婉使了個眼色,元英上前去帶那小姑娘,“琪琪格是吧,姑姑帶你去夜市上玩兒,阿娘稍後來接你好不好?”
已經十多歲的小姑娘,並不是聽不懂話的稚童,見自己的母親點頭後便跟著元英出了小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