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方叛軍聯合行動,受到攻擊的不僅是天玄,
西楚和漠北與天玄接壤的數座城池也屢屢被三方叛軍侵擾,本是秋收的季節,卻弄的生靈塗炭,民不聊生,
肅州城外,各國將軍齊聚首,為的便是商討接下來平亂大計。
漠北來的是呼延賀,早先與謝中渟和秋韻皆打過交道,一來便道:“當初你們靖國軍打我鷹師時不是號稱劍鋒所指,所向披靡嗎?
怎麼,靖北候成了太上皇,原來的二公子成了天玄新皇,謝世子,不對,現在應該叫靖北王了,你帶了靖國軍,就不會打仗了?”
話裏話外都在內涵謝中渟能力不佳,扛不起靖北大局。
謝中渟知道他是故意的,卻還是忍不住去想,如果是父親或者二弟指揮這一仗的話,情況會不會好一點,
正在他黯然之際,卻聽秋韻字句鏗鏘道:“呼延將軍大概是忘了當初在次北關被王爺打的丟盔棄甲的樣子了,
漠北草原可比這靖北三十六州好展開的多,要不呼延將軍擺開陣勢與我們王爺再打一場,
好教呼延將軍親自看看,靖國軍在靖北王的帶領下退步了沒有?”
秋韻長相本就不是那種柔媚的小女子,又出身武林世家,常年隨軍在外,早就練就了一身的強硬風骨,
一旦冷了臉,還真挺能唬人的。
而呼延賀本也是故意找茬,畢竟在場的人都知道,這仗打成這樣,根本不是哪位將軍無能,
而是叛軍不按常理出牌,又以百姓做肉盾,謝中渟投鼠忌器才會放不開手腳,
甚至呼延賀自己和西楚的將軍也沒好到哪裏去,
呼延賀之所以拿謝中渟開刀,不過是看準了謝中渟第一次帶兵獨當一麵,心裏沒底,
被秋韻強勢一懟,麵色便有些訕訕的。
西楚方麵派來的將軍應忱與孟無岸私交甚篤,私心裏也是偏幫謝中渟和秋韻的,
見狀,便出來打圓場道:“好了好了,幾位以前或許有一些誤會,可如今不是早就化幹戈為玉帛了嗎?
我聽說娜敏女王與天玄的皇後娘娘可是很好的閨中密友啊,幾位都消消氣,
我們此番聚首不是為了共商對敵大計嗎?可不好耽誤了正事啊……”
畢竟都是身負重任之人,有人出來打圓場,誰也不好計較太多,
謝中渟爽快道:“應將軍所言極是,正事要緊,呼延將軍若是想打的話,此戰過後,本王奉陪到底。”
呼延賀訕訕敷衍了兩句,麵色有些難看,應忱見狀,故作好奇道:“在下聽聞淵皇陛下要禦駕親征,敢問二位,這消息可是真的?”
“是真的。”
謝中渟涵養極好的無視了橫吹鼻子豎瞪眼的呼延賀,語氣平靜道:“三方叛軍對各國都有襲擾,獨我天玄受害最重,
天玄畢竟新朝初建,靖北、西海兩地又是新朝發家之地,陛下很擔心這裏的百姓。”
謝中渟說的正是謝淵渟在討伐逆賊的檄文中寫的,沒有一句多餘的解釋,
不過應忱問這話本也是為了緩和氛圍,並未較真,
了然的點了點頭,他又道:“既然淵皇要來,我們是否要等等他,待他駕臨,再行商議?”
未等謝中渟開口,呼延賀便急急道:“還要等?!
沒看到叛軍都快把北荒諸城都快屠殺殆盡了嗎?
還要專程等謝淵渟,先不說他何時能到,我們等得及,城中百姓等得起,戰況等得起嗎?”
三方叛軍襲擾的是三國一部的交彙地,大大小小的城池都有自己的名字,
不過三國一部的朝廷人員都將三國一部接壤的那部分區域稱之為北荒,
簡單的兩個字涵蓋了三國一部彼此靠近的幾十座城池,沒有明確的界限,但隻要一說,誰都知道對方說的是哪塊區域。
從三方叛軍齊齊叛亂那日起,北荒的百姓都在惶惶度日,呼延賀這話說的並沒錯,
所以即使他語氣不善,謝中渟還是同意了他的話,平心靜氣道:“呼延將軍說得對,
我們等得起,北荒的百姓和戰況等不及,就此開始商議吧,
待陛下駕到,本王向他稟報便是,
若是執意等待,萬一要是耽擱了戰事,連累了三國百姓,可就是本王的罪過了。”
說完,眼神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呼延賀,明明謝中渟也沒流露出任何指責之意,呼延賀卻窘迫的滿臉通紅,
他哪裏是為了戰局和百姓著想,隻不過是單純的不想麵對謝淵渟罷了。
從六年前謝淵渟帶著溫婉回靖北的第一戰開始,他就沒從謝淵渟手上占到一點便宜,
打仗打不過也就罷了,關鍵是兩次漠北戰敗商討賠償時謝淵渟那張嘴能說的人連底褲都賠出去了,
這一次三國朝廷聯手對付叛軍,戰前的商討自然也關乎到戰後的利益分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