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秋韻所料,謝淵渟從一開始就沒打算乖乖留在海城看著別人打仗,
捷報傳回海城後,他第一反應便是問東陽,“西楚皇和金敏娜的回信到了沒?”
東陽忙不迭道:“西楚皇的信剛到,屬下正準備呈給您呢,漠北女王的信是他們自己人送的,可能還要等等。”
謝淵渟氣定神閑的朝東陽伸手,“那就先把西楚皇的信拿出來給朕看看。”
禦駕親征,無論在哪個朝代都不算是小事,甚至有的皇帝一輩子都不會禦駕親征一次,
所以謝淵渟當初決定要做這件事的時候就沒想過要小打小鬧一場,草草了事,
離京的路上他就已經給金敏娜和西楚皇寫了親筆信,由他或者天玄來主導這一場三國之間的合作,
鑒於他禦駕親征其實私人原因躲過官方的原因,他甘願吃點虧,將天玄打下的成果多分給西楚和漠北一些,
包括打敗蒙曼後的戰利品和蒙曼的領土,
都是野心勃勃的帝王,他相信,這個誘惑,沒人能夠拒絕。
果然,西楚皇同意了他的建議,西楚可以保證在謝淵渟帶兵與蒙曼交戰時絕不落井下石,偷襲天玄,
並主動提出西楚可以給天玄提供軍事上的幫助,關於利益劃分方麵,西楚皇隻說了一句“仗打完再說。”
謝淵渟看完後便將西楚皇的親筆信遞給了萬福斌,“萬將軍也看看,如此,朕想徹底打垮蒙曼,你可還有顧慮?”
萬福斌簡直不敢相信,兩隻眼睛震驚的看著謝淵渟,都忘了不可直視龍顏的規矩了,
“陛下,這、這當真是西楚皇的親筆信?”
不會是哪個膽大包天的家夥冒充的吧?
謝淵渟嫌棄的拿眼角瞅著他,“那上麵有西楚皇的大印。”
萬福斌訕笑,“陛下息怒,末將隻是,太震驚了。”
假造玉璽的不是沒有,但那種大印隻能騙騙沒見識的普通百姓,
萬福斌身為禁軍大統領,又是太上皇的親信,豈會分不清大印的真假,
“西楚皇這條件開的也太寬鬆了,這不是讓陛下由著您自己的心思來進行戰略部署嗎?”
一封信不算短,可是西楚皇通篇都在與謝淵渟閑聊,
關於三國合作方麵幾乎沒有提任何要求,甚至主動大方的讓萬福斌幾乎以為他別有所圖。
“蒙曼囊括了沙漠、綠洲和草原多重地形地貌,如果真的將其打下來,勢必要按照天然的地形來分割,
靠近西楚那邊的,剛好是蒙曼最大的魚米之鄉河湟穀地,西楚近幾年的情況想必你也聽說過一二,
現在,還覺得西楚皇大方嗎?”
“不,不覺得了。”
萬福斌愣愣的搖頭,心裏卻鬆了一口氣,不怕西楚皇獅子大開口,就怕他一副無欲無求的樣子,
不知道什麼時候又給天玄下套了。
不過,“蒙曼部落值得覬覦的也就河湟穀地那一塊地方了,真若是全給了西楚,我們豈不是很吃虧?”
這樣一想,他又覺得西楚皇用心險惡了。
謝淵渟微哂,“朕隻是想告訴你,西楚皇也好,漠北女王也罷,選擇與我們合作都是有原因的,
至於你說的這些,現在還為時過早,找一份蒙曼全境輿圖來,
北荒這塊的也要,讓將士們抓緊時間休養生息,下一次開戰,可就沒有休息的機會了。”
言語之間儼然透露出接下來要大戰一場的訊息,
萬福斌激動不已,當場行禮告退,謝淵渟幾句話說完的事情,到他這裏,要做的事情可不少。
不過一想到蹦躂了幾個月的蒙曼大軍馬上就要被打的落花流水,
饒是萬福斌這位久經沙場的老將也忍不住激動了半天,惹得沿途經過的將士們頻頻側目,紛紛忍不住猜測萬將軍在高興什麼,難道前方又打勝仗了?
兩天後的晚上,金敏娜的信也送到了,相比起西楚皇的信,金敏娜的條件就相對苛刻一些,
不過也在謝淵渟的接受範圍內,
短短數日內,各方安排都到位,謝淵渟終於走出了海城知府衙門,對萬福斌道:“命令大軍即刻開拔,天黑前抵達秋將軍駐地,今夜子時,準時向蒙曼發動攻擊!”
“遵命!”
萬福斌激動萬分的領命,謝淵渟帶來五萬王軍與萬福斌麾下大軍整合在一起,同時開拔,
十萬大軍浩浩蕩蕩走出了天玄在西北的大門,直奔蒙曼,彼時尚無人知曉,
就是這一次,蒙曼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挑釁徹底觸怒了謝淵渟這條潛龍,給蒙曼惹來了亡國之災。
是日,夜幕降臨,謝淵渟率領的王軍終於和秋韻麾下大軍會師,
秋韻率領賬下諸將前來接駕,“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謝淵渟抬手免了眾人的禮,而後跳下馬背親自去扶秋韻,“在戰場上,您是護國將軍,
可在朕麵前,您是朕和阿婉的母親,日後可不敢再行此大禮,阿婉若是知道了,要生朕的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