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是個自來熟,不用謝淵渟和溫婉說什麼,就歡歡喜喜的將二人帶到座位上,
喜滋滋道:“我叫淩宣,從今日起,我們大家就都是同門師兄弟了,
我雖然實力不怎麼樣,但勝在入門時間比較長,對門中事宜比較了解,
你們以後有什麼不懂的,都可以來問我,保證不會……”
“知道自己實力不佳就該安心修煉,努力提升實力,而不是為一些旁門左道的事情沾沾自喜。”
青年歡快的話語被一道嚴厲的聲音打斷,忙不迭坐正了身子和課室裏其他弟子一起給來人見禮,
謝淵渟和溫婉也有樣學樣,
來認識一個看上去四十來歲的中年男人,穿著一身玄色長袍,眼神掃過課室內所有弟子,
在謝淵渟和溫婉的方向停留片刻,才緩緩開口,
“自今日起,爾等便是內門弟子了,
這機會都是爾等耗盡時間精力爭取來的,我不欲多言,睥睨峰內,一切以實力說話,
年後便是宗門大比,屆時,誰若是給老夫丟了人,不管你是什麼來曆,
自己回外門,別等著我開口趕人!”
此話一出,課室內響起此起彼伏的抽氣聲,那夫子卻不管他們在想什麼,自顧自的開始授課,
修煉以心法為基礎,而這部分不比運氣練劍或者彈琴學醫,隻能由夫子來口頭教授,
能聽懂的人聽過便知,聽不懂的人隻會覺得像是在催眠,
然而,這課室內大部分人的理解能力都在正常水平,遠沒到聽一遍就能融會貫通的地步,
於是,理所當然的,課室內的弟子睡倒了一大片。
“砰”的一聲,夫子的戒尺狠狠的拍在桌上,“第一堂課就給我睡覺,看來你們都會了是吧!
除了名單上這幾個,其餘人全部扣除三分之一的月例,手抄《靈者修煉法則》三遍,
還有,去聚靈陣修煉的時間縮減為六日,
聚靈陣資源珍貴,你們不珍惜,自自有人會珍惜!”
說完,夫子大手一揮將不知道何時記號的名單甩在講桌上拂袖而去,
簪花小楷整整齊齊的排列在上好的宣紙上,謝淵渟和溫婉的名字赫然在列,
同課室的弟子們一下就變了臉色,
拿著紙條的弟子陰陽怪氣道:“嘖,被老祖宗看上的人就是不一般啊,連號稱剛直不阿的楊夫子都為你們折腰了,厲害啊!”
那弟子話說出口,其他弟子看著謝淵渟和溫婉的眼神也變了,
淩宣見狀,忙道:“元宋,你胡說什麼呢?
楊夫子什麼性情你們不知道啊!他是那種徇私之人嗎?”
叫元宋的弟子哼聲道:“又沒說你,你個在外門待了八年才入內門的廢柴多什麼嘴?
你說姓楊的沒徇私,那這是什麼?
看看清楚這上麵哪個不是在外門時就名聲赫赫,飽受讚揚的優秀弟子,
謝淵渟、溫婉是個什麼東西?
若非入門當天眼高於頂,打傷了齊管事,又決絕了老祖宗的招納,誰認識他們?
也就你個廢柴拿他們當個人物,巴巴上趕著去捧他們的臭腳,
知不知道這睥睨峰是誰做主?老祖宗十年八年也不出來一次,想拍馬屁,先擦擦眼睛找對人好嘛?”
說著,元宋晃晃悠悠走上前,一腳踩著謝淵渟和溫婉的桌角,協挑著嘴角道:“沒被姓楊的罰,很得意吧?”
一看就是來找茬的,謝淵渟少時也是成天因為打架跑馬被靖北候指著跑的主兒,
豈會受這窩囊氣,於是眉梢微挑道:“也沒有很得意吧,畢竟從小到大也沒有過因為課業而被夫子責罰的經曆,很正常的吧?”
他說是對元宋說的,眼睛卻看著溫婉,後者抿唇微笑,並不說話,卻讓人莫名覺得她就是在讚同謝淵渟的說辭,
那元宋也是個世家子弟,仗著家裏舍得砸錢,用丹藥堆積出了黃級中期的實力,自認為天賦過人,
沒想到第一堂課就被夫子罰了月例,還不許去聚靈陣修煉,這對他而言簡直就是莫大的屈辱,
同在楊夫子名單上的其他幾個人在外門的時候就已經因為實力頗佳而出了名,
有的家境不錯,有的早就得門中前輩賞識,都是背靠大樹之人,
唯獨謝淵渟和溫婉非但沒有背景,還在入門當天得罪了大長老和老祖宗,
這人便柿子挑軟的捏,沒想到謝淵渟和溫婉這兩個初來乍到的居然還敢反抗,
元宋當即惱羞成怒道:“還真拿自己當個東西了!
我告訴你們,在這青山院,夫子的好評就是個屁!
識相的把你們的月例都交出來給大家夥兒分了,老子心情好讓你們過幾天好日子,
否則,就等著待不下去,自請去外院或者退出宗門吧!”
說完,一腳踢翻謝淵渟和溫婉的桌子,揚長而去,
而其他人,起初或許有人為謝淵渟和溫婉抱不平,但在元宋說出讓謝淵渟和溫婉將月例給大家夥兒分了的那句話後,有誌一同的選擇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