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如此,你那麼激動做什麼?”
葉銘誠冷冷一笑,又把那同意書拿了出來,“嶽母可知道,嶽父是心甘情願把心髒給銘燁的。”
白玉茹拿過那份同意書翻來覆去看了好幾次,臉上的顏色一點點退卻,最後變得煞白。
她唇角不由自主地抽搐著,顫巍巍一臉難以置信。
所以葉銘誠能確定,白玉茹和沈遠峰之間並不是她說的那麼相愛。
那照片上看,沈遠峰在程連枝嫁入葉家過後都保持著親密聯係,否則也不可能三個人去拍全家福了。
想到這兒,葉銘誠心頭不由得一陣涼意。
父親這輩子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但所喜歡的女人卻沒有一個對他真心的。那一直囂張跋扈的曹子芬,反倒是最貞潔的那個。
“不可能,怎麼會這樣?”
白玉茹頹然地坐在了椅子上,一手拿著照片,一手拿著同意書,死死盯著,始終不願意相信這個事實。
她一直以為,沈遠峰是被程連枝蠱惑的。
但現在才發現,被蠱惑的是她,她一直在被沈遠峰蠱惑。
“嶽母現在和道拉德的關係很熟吧?他有跟你提過納菲爾當初是怎麼死的嗎?”
白玉茹沒有理他,傻呆呆地看著同意書和照片,眼淚決堤似的流。
她所謂的一生所愛,竟是如此滑天下之大稽。
葉銘誠見她悲痛欲絕,估計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也就沒有再逗留。
他站起身準備離去,走到門口道:“小沫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她當年奮不顧身想要救的母親居然是這樣的人。嶽母,如果你一定要一意孤行,小婿隻能六親不認了。”
白玉茹抬起淚眼婆娑的眸子陰惻惻瞥了眼他,道:“你覺得,胳膊能擰得動大腿?”
“不管擰不擰得動,我也要試試,我還是相信這個世界是邪不勝正的。現在天氣轉涼了,嶽母要注意身體,我先走了。”
白玉茹忽然吼道:“葉銘誠,你一直在自掘墳墓知不知道?”
葉銘誠轉頭看著她,也不做聲,等著她下文。
“放過囡囡,不要去找她,她現在生活得很好。”白玉茹頓了下,又道:“你若不想她死,就遠離她。”
葉銘誠抿了下唇,轉身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從白玉茹忌憚的神色來看,他能確定她堅決跟沈沫斷絕關係是為了保全她。
也所以,他們在遊輪上逼他簽署了離婚協議後,沈沫立即就被帶走了,而且杳無音信。
這也間接說明:白玉茹忌憚的那個人,就是當年葉銘燁他們一直在追查的國際黑市器官交易的幕後老板。
走出雲裳國際時,雨下得特別的大。
葉銘燁叫了個出租車,讓司機往之前居住的別墅而去,他想去看看離開時種的山茶花長高了沒。
行駛途中,他斜靠著椅背望著馬路邊上的風景樹,都已經開始瘋狂掉葉子了。
不警覺間,秋天已經來得這麼迅猛。
葉銘誠在回憶白玉茹說的話:“放過囡囡,不要去找她,她現在生活得很好。你若不想她死,就遠離她。”
他忽然覺得,自己好像就是禍水,早年死了母親,現在沒了妻子。
“居然如此,你那麼激動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