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銘誠沒再吭聲，跟沈沫一起坐在了靠窗的位置上，陸雲琛也跟過去坐下了。
沈沫托著雙腮打量著他，幽幽道：“喬葉青，你怎麼瘦成這樣了？終於把你那火雞頭給染回來了呀？”
這次換陸雲琛無言以對了，他無比心疼地看著沈沫，眼圈有些紅。
對於沈沫，他是發自肺腑地覺得愧對她。
換句話說，她這輩子就是他生生給毀掉的。
沈沫又道：“你也是要回A市嗎？要不要坐我們的飛機？”
陸雲琛從善如流地點點頭，道：“好，我的航班正好也取消了，回頭就跟你們一起回A市吧。”
“不收你錢！”沈沫小聲說完，偷瞥著葉銘誠笑了笑，道：“我老公人很好，不會收你錢的！”
“……謝謝你，小沫！”陸雲琛眼圈緋紅，不想沈沫和葉銘誠看到他的狼狽，連忙道：“我去趟洗手間！”
他急匆匆走開後，葉銘誠跟沈沫道：“老婆，你在這兒等著我哪兒都別去，我也去趟洗手間。”
“那要快去快回哦！”
“嗯！”
葉銘誠走到洗手間，砰地一聲關上門，朝著在洗手台洗臉的陸雲琛走了過去，抬手就是狠狠一拳打在他心口。
“混蛋，你現在滿意了？她徹底瘋了，在不久的將來她還會患上後天性自閉症，你滿意了嗎陸雲琛？”
此時葉銘誠對陸雲琛的恨已經無法形容了，他想弄死他，想把他千刀萬剮，而即使這樣都無法化解他滿腹仇恨。
葉銘誠死死揪著陸雲琛的衣領子，一字一句衝他咆哮，唾沫星子都飛濺了出來。
陸雲琛的目光比他還絕望，一臉萬念俱灰的樣子，道：“如果你覺得殺了我才能讓小沫好過點，那把我殺了。”
“死有用嗎？死他媽的有用嗎？你毀掉的是她一生，一輩子！看到她瘋瘋癲癲你開心嗎？你他媽開心嗎？”
“對不起，對不起！”
陸雲琛難過得無以複加，不知道說什麼。他是真的心疼沈沫，因為是他一手造就了她現在這個樣子。
這世上沒有後悔藥。
如果他的命能換回沈沫一時清醒，他都會毫不猶豫。
許久，他推開了葉銘誠的手，道：“銘誠，我固然是個劊子手，但你也是個十惡不赦的幫凶。如果當年你沒有換掉精子，小沫不會落得如今這樣的境地。她會給我生孩子，我也會活下去，我會愛她和孩子一輩子，就算不能富可敵國，卻也夠她錦衣玉食一生。”
說話間，一股殷紅的血從陸雲琛鼻孔湧了出來，他用力擦了擦血，又道：“所以銘誠，我們倆都不配擁有她，我們都不配！”
葉銘誠被陸雲琛一番話說得啞口無言，俊逸的臉頰上找不到一絲血色。
其實他早就後悔了，隻是他無法麵對這件事是他一手導致，所有他急於找陸雲琛來承擔所有的罪名。
隻是，陸雲琛也快死了！
葉銘誠陰惻惻定了陸雲琛許久，怒道：“陸雲琛，以後不要在小沫的視線裏出現，她已經記不得你了。”
陸雲琛沒做聲，對著洗手間鏡子把臉上血跡擦了擦，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洗手間。
然而等他們倆回到座位上時，卻不見了沈沫的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