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子涵捧著肚子又跪了下去,曾經強勢的她,此時可憐得令人心酸。
“子涵,你懷著身孕,不要太難過,也不要動不動就跪,會傷身體的。”
楚沐風又把尹子涵扶了起來,輕歎了聲轉身走了,對於陸雲琛現在這病情,他是真的無能為力。
陸寒霜也緊跟了去,小聲問他道:“沐風,雲琛真的沒救了嗎?你會不會誤診了?”
“難道你質疑我對他的關心?”
楚沐風麵色有些不悅,又道:“他雖然不是我的親生孩子,但也是我看著長大的,我一直都視為己出。”
陸寒霜急忙解釋道:“對不起,我隻是太著急了,你也知道那些年我對雲琛十分嚴厲,也沒有盡到一個做母親的責任,現在想要補償他卻沒機會了。”
“怎麼說呢,雲琛自己似乎也沒有再活下去的鬥誌,我檢查他的心電圖腦電圖等,沒有看到一點起伏,他自己就把自己放棄了,這對所有癌症病人來說都是一種大忌。意誌力消沉的人,誰有辦法?”
楚沐風頓了頓,又嗔了陸寒霜一眼,道:“這孩子不喜歡子涵,你又硬逼他娶她,現在搞成這樣,你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陸寒霜很心虛,“我還是為了他好?”
“寒霜,雲琛那麼愛沈沫都沒有去爭取,你又何必強塞一個子涵給他?現在好了,你把人家子涵也害了。”
“好,是我的錯,你們都怪我,是我的錯,我走可以了吧?”
陸寒霜又急又怒,便沒再跟楚沐風爭執下去,氣急敗壞地走開了。
楚沐風剛進辦公室,尹子涵就跟過來了,幽幽看了他一眼,道:“楚叔叔,我剛剛聽到了你和媽的話。”
“……對不起子涵,你媽當時也沒考慮那麼多。”
“不怪媽媽,是我自己要求的,我愛雲琛,所以想要一個名分。”
提到“名分”兩個字,楚沐風沒有吭聲了,楚南楓都已經二十來歲了,他和陸寒霜也沒有結婚。
在相愛的人眼裏,結婚證就是一張紙。
在不相愛的人眼裏,結婚證就是證明存在的名分。
楚沐風也不知道如何去安慰尹子涵,就給她倒了一杯水,她哆哆嗦嗦地端起杯子,還沒喝就淚如雨下。
“楚叔叔,請你想想辦法救救雲琛好嗎?我真的很愛他,不要他死去,他哪怕就這樣半死不活地躺著也行。”
楚沐風十分為難,“對不起子涵,我醫術有限。”
“他為什麼沒有活下去的鬥誌?他就那麼想死嗎?連孩子也都不要了?他的心怎麼這麼狠啊?”
尹子涵極盡崩潰了,哭得難以自己。
楚沐風默默把紙巾放在了她麵前,也不知道說什麼好。對於小輩的感情,他從來也不怎麼關注。
許久,尹子涵抹了抹一臉淚水,道:“我去求她來看看雲琛,我去求她,求她喚起雲琛的鬥誌。”
“子涵,子涵……”
楚沐風沒叫住匆匆離去的尹子涵,他捏了捏眉心,又把陸雲琛的檢測報告拿出來細細看了一遍,最後長長歎息了一聲。
尹子涵捧著肚子又跪了下去,曾經強勢的她,此時可憐得令人心酸。
“子涵,你懷著身孕,不要太難過,也不要動不動就跪,會傷身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