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千羽微微一頓,想起她怕倉鼠的事情。的確是因為李信然給她買了一隻倉鼠做寵物。結果有一天,她把倉鼠放在手心裏玩,倉鼠像突然得了失心瘋,咬著她的手心不放了。她痛得大哭,用力扯著倉鼠把手心的皮都扯掉了一小塊。
那次她到醫院打了很久的防疫針,那種被動物牙齒咬到的痛和恐懼讓她從此害怕鼠類。害怕的程度試過有一次睡在天橋底下,一隻老鼠從她的身邊走過,她嚇得狂跑了幾條街,隻差當時沒有暈過去。
想起了過去,她心底抹上一陣涼,淡淡地垂下眼眸,“能離開這裏嗎?”
她再問了一次。
韓千羽第一次這麼靠近他,連呼吸都變得繚亂了,摟住他的脖子的手臂與他溫熱的肌膚零距離貼著。雙重惶恐的情況的下,她就要窒息了。
“想去那?”他揚起淡淡的笑。
“去沒有倉鼠的地方。”她歪頭再看了一眼地麵的倉鼠。臉色依然不好。
他跨開腳步走向不遠處的涼亭。
她將頭靠在他的肩膀上,目光看向他身後的小倉鼠,“你家養了很多老鼠嗎?”
李信然被她這句話惹笑了,輕輕的笑聲從她的頭頂傳來,她抬頭看著她,疑惑他笑什麼。
“真的有養老鼠?”她瞪大眼睛。
他腳步放慢,低頭看向她的眼,“養了些,在花園這裏放養的。”
“那,那我們不要去花園裏麵了,回,回去吧。”她抖索著聲音,歪頭四處打量四周的地麵。
“沒關係,我一直抱著你逛完這個花園就可以了。”
“不要。”韓千羽立刻拒絕,繞在他脖子上的手放開,推著他的肩膀開始掙紮,“你放我下來吧。”
李信然停下腳步,認真地說,“你確定要下來?這裏的老鼠挺多的。”
韓千羽看著地麵,幹淨的草地上並沒有老鼠,可是恐懼就是這麼難以克服的事情,他說有老鼠她也不敢不信,因為她不想再被嚇一次。
“回去好嗎?”她看向李信然,聲音中帶著哀求。
“答應我一件事就回去。”
“什麼事?”
“今天晚上住在這裏吧。”
韓千羽頓了一下,看著他淡然溫和的臉,片刻沒有說話。四目相視,兩人都陷入了沉默,他在等她回答。
“放下我。”她突然帶著溫怒的聲音,雙腳開始蹬著掙紮要離開她的懷抱,此刻什麼倉鼠已經拋在腦後,她雙手推著她的肩膀極力反抗。
李信然在她極力掙紮的情況下放下她,她剛剛腳著地,立刻繞過他往回走。
李信然立刻轉身,大步向前拉住她的手腕,將她扯著轉回身麵對著他,臉上抹上一層淡淡的暗沉,“拍攝到晚上八點,明天還要繼續,你沒必要回去。”
“我有家,不需要住在你這裏。”她的聲音冷淡像帶著刺,看著李信然的眼神也變得冰寒。
“你是我女朋友。”他握住她的手腕輕輕用力。
“嗬嗬。”韓千羽冷笑了兩聲,沒想到他這麼快就借著合同關係來宣布主權,但她也不再是那個軟綿綿的韓千羽了,“那又怎樣?我有人權。”
說完,她用力甩開了他的大掌,然後回頭快步跑了起來,在剛剛有倉鼠的地方特別的快。高跟鞋的跟很細,像要隨時跌倒的樣子。
李信然站在原地沒有追上去。臉色沉下來,目光一直跟著她的背影看去。
韓千羽跑進別墅內,然後抬頭看了一眼牆壁金色的掛鍾,時間顯示在下午的五點,距離八點還有三小時,覺得一分一秒都是那麼的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