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木木和江水根不知不覺已經喝了半個多時辰的酒。
江水根酒量明顯不及張木木,已經有些微醺。
一個劍俠,一個大盜。
竟然坐在一起喝酒,對二人來說,是一件似乎不可能的事情。
但他們有共同點,江水根已經做了將近十年的農夫,身上的大盜氣息早已抹去。
張木木也因身中劇毒,而再也不想妄動刀劍。
在這一刻,他們成了知己。
一個大盜,一個劍客。
張木木說道,“你已經做了將近十年的農夫,又為何一看到黃胖子的寶刀,又重出江湖呢?”
江水根雖然已經醉了,還是喝了一杯。
顯然這個問題,他可以說一說。
“我不像你,有一身卓絕的劍法,那是天賜機緣,我隻有偷盜的本事。
“說句實話,當一件事,你做了半輩子,總是有留念的,我並非覬覦那把寶刀。”
張木木看江水根微醺之態,頗有幾分可愛,便問道,“那你是純屬想展示一番你的偷盜絕活?”
江水根訕訕一笑,似乎有難為情,似乎又有一種驕傲。
“當你看到一樣東西,你想把它拿來,而是在人不知鬼不覺的狀態,你不覺得是很有意思的事嗎?”
張木木無法體會這裏麵的趣味,但是也知道不勞而獲確實有一種天然的刺激!
江水根接著說道,“真正的樂趣,不在於得到那把寶刀,而在於這個過程,我喬裝成黃家仆役,跟蹤了黃胖,藏在他家房梁,看著他把寶刀房間房間夾層。”
“等到黃胖離開,我慢慢下來,打開夾層,拿走寶刀,沒留下任何線索,這個活兒,辦的爽利,要是他們不是事先設計,想必不會這麼快知道是我!”
張木木點點頭,似懂非懂。
他能體會到江水根那種得手的喜悅,但是這其中的技術細節,他聽起來甚是簡單,隻怕做起來卻不容易。
張木木又問道,“你知道剛才這些手持特異兵器的,都是什麼人?”
江水根淡淡一笑,隻說道,“虧的你在江湖上走動這麼長時間,竟然還不如我一個鄉間農夫!”
“怎麼講?”張木木問道。
“我來問你,能夠打造如此奇特兵器的,就你所知,會有哪些門派?”江水根問道。
張木木想了一想,說道,“據我所知,便隻有鍛劍城了,但鍛劍城是武林正道中人,想不至於說出殺人滿門這等話來。”
“你說的不錯,其實江湖上能夠使用這種兵器的,除了鍛劍城,還有朝廷。”江水根說道。
張木木臉上大為疑惑,說道,“你是說朝廷插手這件事嗎,朝廷也會在找天寒劍?”
“朝廷做事,向來高調,直接下令就可,怎麼如此偷偷摸摸?肯定不會是朝廷!”
“那依你之見,就是鍛劍城嘍?”
“這我可沒說。”江水根說道。
張木木暗想,鍛劍城倒也不無可能,因為鍛劍城雖然是武林正道,卻也出了一個段智星,想必此事和他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
二人正談笑甚歡,果然聽見門口有聲音傳來。
隻聽得一人說道,“虧的你們還是天龍教派弟子,連幾個鍛劍城的雜毛都對付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