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這樣!
不過,她突然好想笑。
夏東陽是有多看得起她,且不說唐裕是不是真的認識這麼一個大夫,就算有,他憑什麼要給自己這個麵子?
“爸,既然是這樣,你直接跟他說不就行了,何必再找我傳話。”她淡淡的說。
“傻丫頭,現在爸爸就算是他的嶽父,可你是他的妻子啊,說到底,還是你的話來的有用!”他上次看唐裕的態度,就覺得有戲。
明顯的,唐裕是在護著這個丫頭的,而且上次醫院裏鬧得這麼僵,自己主動開口,十之有八九不成,不然何必來找這個丫頭!
“爸,你當真覺得,我這個妻子,有用嗎?”她自嘲的笑了笑,“你比任何人都清楚,這樁婚姻是怎麼一回事兒,你就那麼確信,我的話,他會聽?”
旁的不說,就從身邊人的反應來看,從教導主任到羅景軒他們都知道唐裕是何等人物,甚至知道他結婚了,卻沒人知道他的妻子就是自己。
人人都當她是被包養的“野花”,她憑什麼以唐裕的正牌妻子自居,來要求或者說請求他做什麼。
“你這是在拒絕我了!”很快的,夏東陽的臉色就陰沉下來。
變臉可真是快,就連多說兩句好聽的耐心都沒有。
別過頭去,她的眼睛裏有點酸,忍著淚意說,“我不是在拒絕你,隻是真的覺得無能為力!”
“以沫,不管你有多氣,或者多記恨爸爸,可是明珠怎麼說都是你的姐姐,你從來都是個心軟善良的孩子,難道忍心看著你的姐姐去死嗎?”
以沫默不作聲,反正他是認定了自己不肯幫忙,而不是幫不上忙。
頓了頓,見她沒有回答,夏東陽似隨意的說了一句,“我聽說,你那個瞎子弟弟,好像有點下落了。”
“你不是說,找不到了,他已經死了?!”不可置信的看著他,夏以沫吃驚不小。
“我是說找不到了,是說可能已經死了,但是這都過去三年了,有了新線索,有什麼稀奇?”夏東陽說道。
“那他在哪裏?過的好不好,怎麼找到他的,確定是他嗎?”立刻,以沫很緊張的問了一連串的問題。
看著她,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夏東陽微微的眯起眼睛,往後靠了靠。
這種感覺真的很好,被人求,和求人,絕對是不同的,自己很不擅長也不適合求人,天生,就應該是被人求的。
就這樣看著她著急,看著她急切的樣子,這才對!
“線索應該假不了,不過現在詳細的地址,我也不是很清楚,還在查。”他淡淡的說,不緊不慢的點燃了一根煙。
“那……那查啊,既然爸爸你能查到線索,就一定能查到他在哪裏!”她一緊張,一把抓住了夏東陽的胳膊,抓的緊緊的。
低頭,看著抓住自己胳膊的手,夏東陽慢條斯理的把手臂抽了出來,然後吐出一個煙圈,“以沫啊,爸爸不是不近情理,這麼多年,不是也在幫你找線索?你看現在,也有了消息了,本來呢,是應該幫你繼續找下去的。”
“可是你也知道你姐姐的病情,拖不得,最近為了給你姐姐找個好大夫,好醫院,都忙得焦頭爛額,哪裏還有心思分神其他的!”他停了一下,睨了她一眼,“再說了,你不是不知道你阿姨那邊,她心情不好的時候,誰的麵子都不給!明珠的病這麼重,爸爸要是在去幫你查這個……”
話就在這裏停了下來,沒有再說下去,不過以沫也明白是什麼意思了。
是了,他這是要挾,赤裸裸的要挾,明明白白的!
自己不幫他的忙,不去求唐裕找大夫,他就不會告訴自己洛生的下落。
她就這麼一個同母異父的弟弟,當初媽媽交代,一定要照顧好他,可是夏東陽帶走了她,卻留下了媽媽和弟弟。
後來媽媽死了,弟弟下落不明,如果不是要倚靠著夏東陽的力量去尋找他,何必這樣寄人籬下。
看向夏東陽,他不緊不慢的,煙霧從口中吸入,鼻子裏慢慢的噴出來,很快整個車廂裏,都彌漫著嗆人的煙味兒。
“爸,我去跟唐裕說,我會盡力去求他,但是……他會不會幫忙,我不敢保證!至於洛生……我希望你也能盡力幫忙,就當做善事!”她妥協了,不得不妥協。
聞言,夏東陽笑了起來,把煙撚滅,兩隻手拍著她的肩膀,“這就對了,這才是爸爸的好女兒!明珠也會謝謝你的!爸爸相信你的能力,唐裕一定會聽你的話,對他來說,也不過是一句話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