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我說這些,其實,也沒有什麼意義。”摩挲著杯子,以沫淡淡的說,“這些肺腑之言,你應該跟你哥哥去說。”
“我想啊,有機會嗎?”他苦笑。
“為什麼沒有?”擰起眉,她並不相信,“就算他私底下不肯跟你見麵,不願意聽,但是那些公開的場合,他不是都在?既然他會顧全韓家的麵子,既然他不會撕破臉,那就在那種場合說啊。一來他不會翻臉,二來也顯得你有誠意!”
一口氣說了出來,她覺得韓進總應該要表現出個誠意出來。
“我……”遲疑了下,他顯得有些猶豫,“這畢竟是家事,家醜不可外揚。”
冷笑一聲,以沫看著他道,“說到底,麵子比什麼都重要,那你又何必坐在這裏跟我說這麼多。還是那句話,你說的再多,我也幫不上什麼忙。你自己的哥哥,你比我了解他的性子,如果他是這麼容易被說服的人,想必今天,就更不需要我來了吧!”
說完,她站起身就走。
這一次,韓進沒有攔她,不知道低著頭,在想些什麼。
出了咖啡館,長舒一口氣,感覺自己最近似乎沒什麼也沒幹,但是卻很疲累。
做個閑人的感覺,很不好,人太閑了,腦袋容易胡思亂想,也許,她應該找份活做一做,或者把學業給繼續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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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出來了。”
街角,一個穿著休閑的少女塞著耳機,似乎在聽歌,其實在打電話。
“真的,要這麼做嗎?”對方的聲音顯得有點猶豫,猶豫不決。
“表姐!已經沒有時機了,上次你已經錯過最好的時機了,你忘了那些新聞版麵她是怎麼風光的了?如果沒有她,現在風光的就應該是你,你付出這麼多年,得到了什麼,還不是一腳被踢開,你甘心嗎?”
說話的,正是蔣小瑜。
她戴著寬大的墨鏡,遮住了半張臉,又戴了一頂棒球帽,遮住了上麵,幾乎看不出來。
眼看著夏以沫沿著街道往回家的方向走,她一邊講著電話,一邊跟在後麵。
“可……”溫舒雅還是下不了決心。
心中恨她入骨,可是真的動起手來,她主要是怕——唐裕如果知道以後,會有什麼樣的反應。
“表姐,我知道,你是怕他知道了會恨你吧?”蔣小瑜狠毒的目光死死的盯著前麵的人,如果不是她,媽媽也不會失去了工作,自己也不會被同學嘲笑,現在羅景軒也對她不理不睬了,一想到這些,她心裏就恨不能把她撕碎了。
聽到電話裏沒有聲音,就知道自己說中了,她冷笑一聲,“你以為你不做,他就會對你好了嗎?你確定,他現在還知道你是誰嗎?還知道這世界上有你這麼一號人嗎?表姐,別傻了,與其被他忘了,不如被他恨!再說了,咱們隻要做的天衣無縫,沒有人會知道的。”
她的勸說,顯然起了大作用,溫舒雅終於下定了決心,“好,我聽你的!你說動手,那就……動手吧!”
滿意點頭,眼看著拐過街角,這算是條比較僻靜的巷子了,選地方果然選的沒錯,都蹲點好多天了,多不容易才逮到這麼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動手!”她對著電話說道。
然後——
“夏同學!”她壓了壓棒球帽,粗著嗓子喚道,然後朝著她的方向跑過去。
果然,走在前麵的夏以沫愣了愣,幾乎是下意識的回過頭來。
就在這一瞬間,從另一端飛快的跑過來兩個人,一把捂住她的嘴巴和鼻子,撲麵而來的濃厚的藥味,她掙紮了一下,隻隱約看見一個戴著棒球帽的女人,然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動作快點,快點!”蔣小瑜催促著,其實心裏也緊張的要死。
恨是一回事,籌劃是一回事,但是真的做卻是另外一回事。
她第一步的計劃已經完成,接下來,就是第二步,天知道她又多恨她,為了這次計劃,已經好幾天沒有去上學了。
現在還上的什麼學,不報這個仇,她這個學上著也沒有任何的意思了。
丟上一輛麵包車,飛快的朝著郊區的方向開去,動作一氣嗬成,竟然沒有被任何人發覺。
城郊。
廢棄的貨倉。
溫舒雅的手還是有些控製不住的顫抖,雖然她握的,不過是小小的一枚鑰匙。
“表姐,快開門!”吱呀一聲,麵包車停了下來,蔣小瑜跳下車就開始催促。
顫抖的手好不容易的才插進鑰匙孔裏,哢噠一聲,鎖開了。
這裏是她尋覓好久才找到的合適地方,但沒有想過,會真的用得上,事到臨頭,已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