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溪很有些驚訝,大約是沒想到唐裕早已經知道這件事。
“韓家把事情鬧的不小,說不上滿城風雨,但是這麼大規模的找人,不可能收不到一點風聲。”他麵色淡淡,看向韓一諾,“我這兄弟從來沒有為任何一個人這樣大動幹戈,更何況,還是一個女人,你若就這麼走了,我倒也瞧不上你,既然留下來了,前事不咎,但以後,決不能對不住我這兄弟。”
連連點頭,簡溪說,“你們不怪我,我已經很開心了。我知道,我欠他很多,我會用這一生來償還的!”
韓一諾緊緊的握著她的手,不曾鬆開。
雖說這也算是一個圓滿的結局,可……唐逸的事怎麼辦?或者說,那個覃明朗?
“你相信簡溪說的嗎?”他們走了以後,以沫才敢把這句話問出口。
並不是不相信簡溪,而是這件事,真的有些太匪夷所思了,很難以想象,如果唐母知道這件事,會是什麼反應。
“相信,為什麼不信!”唐裕說,“我自己的弟弟,是與不是,難道不應該再清楚不過麼?”
皺了皺眉,夏以沫看著他,“你的意思是,你早就知道他不是,所以之前的懷疑他有問題,覺得他不對勁,都是你早就知道了?”
“若非如此,我怎會放任他的所有作為。”
就因為不是,所以才放任他為所欲為,隻有這樣,才會露出馬腳,隻有這樣,才能將網撒的更大,最後一網打盡。
如果是真正的唐逸,他的親弟弟,他絕不會放任他這樣胡作非為,因為還想挽回,還想拯救,對於這樣一個狼子野心的人,根本沒有挽救的必要。
“你既然知道他不是唐逸,為什麼還要把他留在家裏,發生了這麼多的事?”夏以沫不知道他事怎麼想的,也猜不透他的想法,“如果你一早就揭穿他,也許家裏就不會鬧成現在這樣。”
她似乎是,有些生氣了。
輕歎一聲,唐裕從身後輕輕的圈住她,將她攬入懷中,“不如此,公司裏那些早有異心的老古董,怎麼會輕易的被我抓到把柄。我這不過是一招將計就計,等到時機恰當,公司經過整頓以後,就會走上更好的道路。”
“可是……媽如果知道了……”
她還是有些猶豫。
很難說一早拆穿,和現在揭露真相哪個比較好,可以肯定的是,得而複失,無論如何都是一種傷害,更何況媽現在的身體也不在怎麼好。
“該知道早晚都會知道的,瞞,也瞞不住。”他依舊記得那日試探的結果,隻怕這件事,需要慢慢來。
“不過在此之前,你要答應我一件事!”他認真的說,口氣無比嚴肅。
“你讓我暫時不要把這件事說出來,甚至麵對他的時候,要跟平時沒什麼區別?”
她不傻,一下就猜到了他的意圖。
讚許的點了點頭,唐裕說,“很快的,要不了多久,這件事就能落下帷幕了。”
“我可以保證不說,但是,你能確保家裏不會因此再受任何的傷害和波及嗎?”她反問道。
“我保證!”握住她的手,他信誓旦旦。
這不僅僅是對她的承諾,更是對自己的保證。
之前發生的種種,很多事在他的意料之外,比如黎宛兒的自殺,比如母親的心髒病,但是,已經在收網階段了,這個時候萬不能大意。
——
簡溪跟韓一諾來過的事,就好像沒發生過一樣。
確切的說,簡溪就好像從來沒有離開過,所有的一切,跟往常沒有什麼分別。
而唐氏的年終會很快就要開始了,今年又恰逢兩年一度的股東大會,尤為熱鬧。
考慮到以沫現在的身體狀況,並沒有讓她出席,唐裕孤身一人出現在會場,依舊引起了不小的騷動。
不得不承認,就算他已婚多時,卻依舊是許多女子心目中的擇偶良選。
他遊刃有餘的在會場中遊走,跟所有的來賓客氣的打著招呼,即便是低調的,也是周身散發著讓人不可忽視的光芒。
薑曉手執一杯高腳杯,站在角落裏,玩味的看著他。
這個男人,真是極富挑戰性的!
咬著唇瓣,不緊不慢,放肆的目光肆意打量著他。
最初回國接手爺爺手上的股份,她其實並沒有想那麼多,初初看到他,也不過是欣賞。
處理公事他果斷睿智,私下裏溫和有禮,跟她以前所見過,所認識的男人都不一樣。
曾經她以為,男人沒有不好色的,沒有不偷腥的,沒有會坐懷不亂的,可是所有的認知,在他身上似乎都被打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