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裕越過以沫的房間,快步的走了過去。
他一心想先去黎宛兒那裏看看,然後確定下情況,順便探探假唐逸在不在,卻沒有注意到,夏以沫房間的門開了一條縫隙,而就那麼恰巧,被她看見了。
她是坐不住了,尤其在確定身體沒事以後,更是會時不時下床活動下,然後就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從她的門口經過。
唐裕?擰起眉頭,她懷疑的想著,打開門往外探出腦袋,果然看到那個相似的身影一個轉彎,不見了。
如果是唐裕來了,為什麼不進來?就算是去看婆婆的,可婆婆的病房也不在那個方向啊!
狐疑著,就跟了出去,慢吞吞的,不緊不慢的走著,想看看到底是不是自己看錯了。
唐裕沒有注意到身後還有人跟著,來的時候已經問清楚護士台黎宛兒的病房,快步走了過去。
病房的門關著,他上前敲了敲,裏麵沒有人應聲。
低頭看看門把手,再轉動一下,居然就這樣開了。
推門而入,唐逸本來是坐在凳子上睡著的,聽到動靜,猛然一下驚醒過來,正對上進來的唐裕。
目光相接,火花四濺。
不過也隻是那麼一瞬,很快也就移開了。
“怎麼回事?”唐裕正色問道,“你妻子呢?”
被他這麼一問,唐逸愣了一下,低頭一看,果然病床上已經是空無一人了。
頓時驚出一身冷汗,“人呢?!”
看來,他自己都不知道。
“到底怎麼回事?”唐裕冷聲問道。
“怎麼回事,也要先找到人再說吧!”唐逸其實心裏並不很急,反正現在的黎宛兒,對於他來說,生死都是無所謂的。
可偏偏,他話音剛落,黎宛兒就從裏麵的衛生間裏出來了,臉色還很憔悴,淡漠的瞥了他一眼,緊接著上床,蓋上被子,就好像這兩個人都不在自己的麵前一般。
瞬間氣氛變得極為詭異和尷尬,互相對視一眼,唐裕低頭道,“宛兒,怎麼樣了?”
其實不用問,看著也很明顯了。
肚子已經不再是隆起的,而是平了下去,顯而易見,孩子沒了。
不過孩子沒了,她還能這麼平靜的狀態,倒是很讓人驚訝。想一想,其實她肚子裏的孩子並不是唐家的孩子,也就沒有那麼上心,可……她作為母親,難道不傷心麼?
“還好。”黎宛兒淡淡的說,“我累了,你們隨意。”
說完,翻了個身,閉上了眼睛。
“唐逸,出來說!”看了他一眼,唐裕轉身打算出去。
可是他卻站著紋絲不動,唇角噙著似有若無的笑意,“有什麼話,不妨這裏直說好了。宛兒也不是外人,還怕傳出去不成?還是說,你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怕人知道麼?”
登時,唐裕的臉色就變了。
“到底是誰做了見不得人的事?”他冷聲道。
聳了聳肩,唐逸好整以暇,“那……問可就不知道了。不過我知道,昨天晚上有人一夜未歸。我昨兒可是好好的在這伺候自己的老婆,有些人呢,不管在醫院裏的妻子,在外麵沾花惹草,我真是替嫂子心寒!”
搖了搖頭,長歎一聲,一臉惋惜的樣子。
“昨晚宴會上的那杯酒,你是不是動了手腳?”
“不管是不是我動了手腳,你是不是動了不該動的地方?”他邪笑著,意有所指的看著他。
唐裕微斂眼眸,其實早就察覺不對勁了,早也就看出來他不是唐逸。
就算是一模一樣的臉,唐逸也從不會做出這樣的笑容來。
唐逸的笑,從來都是清澈的,純粹的,絕不會如他這般帶著算計。
“這筆賬,我會跟你算!”指著他,唐裕說,“你別急。”
“我當然不急,不過如果爆出來身為唐氏總裁,爬上股東的床,還是在妻子的孕期,這種可不是什麼正麵新聞吧。不過我相信,狗仔隊一定很有興趣!”
“等你拿到確鑿的證據再說吧!”他說。
“證據我當然有,不過,你確定你想先看看,還是……她想先看看?”努了努嘴,示意他身後的方向。
唐裕微微一怔,轉過頭,就看到站在門畔的夏以沫,一臉的蒼白。
在對上他眼睛的那一瞬間,她掉頭就走,一句話都不說,顯然,方才的一切都已經聽到了。
“你……”指著唐逸,他咬牙切齒,可他卻隻是無所謂的笑。
頓了頓足,唐裕飛快的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