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江蘺唇角抽了抽,臉上卻佯裝笑意:“其實我跟睿王不熟,隻是感覺他不是這樣的人。”
怎麼能讓衛恒等人知道素節的往事?畢竟那一場誅魔之戰已經太過久遠,衛恒紫荷這些凡人估計對那場變故也知道得不多。
紫荷卻是一臉不信的神情。
江蘺見紫荷不信自己,也不想越描越黑,正好店小二送了糕點過來,江蘺忙招呼眾人吃東西,還不忘拿筷子給長琴夾了塊白玉糕,“神都最出名的糕點就是這白玉糕了,你嚐嚐。”
見衛恒和紫荷盯著自己,江蘺忙也給兩人各夾了一塊:“你們也嚐嚐。”
四人邊飲茶邊聊天,江蘺的目光卻是經常掃過樓下對麵睿王府的院子。
卻見後院門緊閉,偶爾有穿著下人衣服的男仆和女仆從門裏進出,估計是府裏負責出府辦事的人,府院中草木茂盛,鬱鬱蔥蔥的,從三樓往下看,也無法看得出院子裏有什麼特別大的動靜。
此時臨近黃昏,一輛驢車停在王府後院的門口,很快便有男仆過來開門,將驢車讓了進去。
江蘺眼銳,一眼便看出那驢車後麵裝滿了各色蔬菜。
見到此景,一抹淺笑不經意間浮現在江蘺的唇邊,也許,她有方法可以混進睿王府中去。
卻聽長琴問衛恒,“你們可有地方住?”
衛恒道:“……有。”
紫荷忙搶了話頭,衝長琴道:“別聽我師哥瞎說,我們本就應該是三天前離開神都的,但是師哥說要留下來調查一些事情,不想馬上回紫虛山去,我們便在城中找客棧投宿,可是這城裏的客棧,都接到了官府的旨意,不允許接待和尚道士,我和師哥這幾夜便隻能露宿街頭了。”
“既如此,便暫時住江蘺那裏,如何?”
衛恒有些過意不去,“會不會太叨擾了?”
江蘺笑道:“住我那裏沒問題,隻是,我那涼茶鋪子幾天沒開張了,家裏沒什麼餘錢,怕是連買米的錢都沒有了,若是添了你們兩張口,得想點辦法賺錢才行啊。”
“我們可以按客棧的標準交給你住宿費。”紫荷道。她雖不想衛恒與江蘺走得近,但是更不想夜夜跟衛恒流落街頭,她可是堂堂千金小姐。
“不用你們的銀子,隻要紫荷幫我做點事,用來支付房錢,就可以了。”江蘺笑眯眯看著紫荷,“紫荷妹妹,為了你的師哥不至於睡馬路,就幫我幹點活,這樣的買賣還劃算吧?”
“幹……什麼活?”紫荷心懸得高高的,不知道江蘺究竟想作甚。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江蘺追問:“怎麼樣,要不要成交?!”
紫荷瞧了瞧衛恒,咬著牙掉頭對江蘺道:“成交吧!”一副英勇就義的表情。
……
紫荷沒想到江蘺說的幹點活,竟然是第二日傍晚讓她跟她一樣穿成個村姑,趕了驢車,拉了一大驢車蔬菜往紫玉街去賣!
她一輩子從沒有穿得這般醜過,還用花布包了頭,臉上也刻意抹了一把泥灰,讓她看起來就像剛從菜地裏勞作出來的一樣。
紫荷一臉不高興,瞧著臉上掛著淺笑的江蘺,道:“江蘺姐,你沒錢用了,可以用我的,咱沒必要穿成這樣跑大街上來賣菜吧?!”
江蘺笑道:“等一下你就知道咱們這趟出來,不是單純的賣菜了。”
“難道你還有什麼別的想法?”紫荷心中有些擔憂。
“等一下你跟著我,別亂走,別亂看,也別亂說話。”江蘺吩咐了紫荷,見車子已到了睿王府後門,便停了車,跳下車去敲門。
開門的是個老頭,見到江蘺,一臉不耐煩,“姑娘有事?”
江蘺笑著悄悄將一包碎銀子塞到老頭的手裏,“大爺,我爹今日身體不舒服,讓我和妹妹過來送菜,這些碎銀子是我爹的一點心意,您拿去沽壺酒喝。”
老頭掂量了一下銀子的分量,笑道:“姑娘你們趕了車進去吧,快去,廚房裏這時候怕是正等著鮮嫩的青菜上鍋呢。”
“好嘞——大爺,我們進去了啊!”江蘺得了老頭的允許,忙跳上車,趕著驢車進了睿王府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