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文靜出門急,隨意穿了件白色體恤衫,洗的發白的牛仔褲,淺灰色的帆布鞋,頭發隨意的在頭頂紮了個丸子包,清水洗過的臉,連乳液都沒來得及搽,如此打扮的她大街上隨處可見的鄰家妹妹,亦或者平常百姓家的小媳婦模樣。
按理,如此打扮的尤文靜和這超星級酒店及其不搭調調,可是,當她站在大氣恢弘的盛典廣場抬頭仰望的時候,容一衡從頂層的落地窗俯視下去,如此平凡普通的女子,卻有著赴湯蹈火的氣勢,她和身處的恢弘建築一點都不違和,反而覺著那是一種渾然天成的感覺。
此時,門口與窗口的距離,她更像一個站在懸崖邊上的小烈馬,平靜的表情在和波濤洶湧的內心抗爭,那雙原本澄澈的眸子在試探著隨時都要進入嫵媚於放浪的表演。
容一衡的嘴角若有似無的抽了抽,瞬間就恢複他慣有的清冷,淡淡的撩了眼尤文靜,“聽王總說,你想請長假。”陳述的質問後,邁開長腿,坐在了沙發裏,慵懶的陷了進去,翹著二郎腿,沒再搭理尤文靜。
尤文靜一萬個不淡定了,她以為人容先生會質問,她為什麼會出現在雲城,可是呢!尤文靜有點不會了,剛剛醞釀了一萬句回複容先生的台詞都用不上好不好。
見尤文靜杵在門口不動彈,容一衡蹙眉,依舊是醇厚的低音,可還是比平時高出了幾個分貝,“過來。”
尤文靜聞聲,抿了抿嘴唇,提起步子走了過去,杵在容一衡的正對麵,白皙的手緊緊抓著雙肩包的背帶,看似平視著容一衡,實則她真心沒膽兒直視他的眼眸,所以,此時的尤文靜是微微斂著睫毛,以讓那對纖長的蝶羽,遮掩住她的心虛。
容一衡翻了眼尤文靜,“問你話了。”這次,某人的聲線裏滿滿的都是不耐煩。
尤文靜無聲的吞了口口水,抬起那雙蝶羽,看向沙發裏的人,嘴角硬是彎了抹弧度,現在的她也不去管到底笑的好不好看了,聲音盡量柔軟細膩,道,“是呢,容先生。”
容一衡一直都盯著尤文靜的眼睛沒眨一下的盯著她,良久,才說,“你覺得作為一個優秀的員工,私事和公事,哪個重要?”
尤文靜緊緊抿著唇,斂了斂眉眼,豁出去了,抬眸,澄澈的眸子本就漆黑明亮,但此刻卻笑得嫵媚至極,“那,要看事情的輕重緩急了。”說完,她不管容一衡的反應如何,繼續說,“您是老板,那麼您員工的親屬命都不保了,您還非得要他(她)放棄親人的命而去為您的公事賣命麼?”她始終都是彎著嘴角,媚眼如絲的看著他。
容一衡微不可察的鄒了下眉心,同時,額頭上三條黑線布了上來。
他向來對那些名媛們明裏暗裏,變著法子吸引優質男士的手段揣著明白裝糊塗,對那些煙花女子們拙劣的演技也是心知肚明的麵無厭棄之情,但無論是名門出身的名媛,還是風月場上的煙花女子,他都能夠在麵子上給足一個女性應有的尊重,雖然心裏對她們或高級、或低級的演技表示無視。
可是,他怎麼就從一開始就無法忍受麵前這個女人洋裝的“放蕩不羈”了,雖然,他明白她是在跟他演戲,可他還是忍受不了,而且是越來越無法忍受了。
容一衡滿臉黑線,陰沉沉的看著笑的嫵媚的尤文靜,突然有種想掐死這女人的衝動,可是,他不會,因為他是容一衡。
見容先生一臉黑線的盯著自己看,那眼裏都快噴出火來了,尤文靜便也識趣的閉上了嘴巴,就連那洋裝出來的笑容都僵在了那張蒼白如紙的臉上。
尤文靜肺腑,果然是資本家,她的問題難道問的有什麼不妥嗎?他要一副周扒皮的麵孔看著她,真是夠了。
容一衡恨死尤文靜那副拙劣的演技了,可是他還是懶得點破她,他就看看這該死的女人要演戲到什麼程度,反正他現在是兩條線在查她,他就坐等這個滿眼除了算計就是錢的女人,被他查到水落石出的哪天後,她還會在他麵前拙劣的表演嗎?哼。
某人想著自己的預謀,嘴角微微抽了抽,瞪了眼尤文靜,“我還沒吃早點。”
尤文靜聞聲,眼珠子轉了轉,機會來了!某女又是一個嫵媚到要多醜就有多醜的笑容,看向容一衡,聲音柔軟的都快滴出水了,“那,您,想吃什麼啊?”
容一衡內火蹭的就被尤文靜那“惡心”的媚笑給點燃了,他騰地站了起來,長臂一伸把尤文靜給扯到身邊,一隻大手不費吹灰之力將她壓在沙發扶手上,眯著那雙狹長的眸子,“想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