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文靜在心裏咆哮肺腑,公差你妹啊!
可是他的確是輕描淡寫,好像真把她當做一個隨時調動的秘書來使喚的樣子。孑然一副公事公辦的態度。
尤文靜肺腑歸肺腑,但還是提高了聲線,“什麼?”她的眼睛瞪得老大老大的那種。
容一衡睨著她,“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
尤文靜隻差砸了容一衡的辦公室了,可是,她還是不敢,深呼吸了口氣,說“容總,你明明知道我兒子……”
“你兒子已經出院了,而且那麼多人照看他,再說你半個月的假期已經到了很久了,請問,安秘書,你打算賠付我多少誤工費,嗯?”
尤文靜氣的胸口呼哧呼哧的起伏不定,“……”終是一個反駁他的字都沒有。
良久的靜默後,尤文靜蔫蔫的問了句,“去哪裏?多久?”
容一衡,“法國的泉水鎮,大概五六天,也有可能更多天。”完全看你的表現了,某人心裏徹底塞了一團黑心棉。
尤文靜隻好認命,“我得回你家裏,給成成說聲,再拿幾件衣服。”
容一衡一副公事公辦的態度,看了看腕表,“時間關係,你把我的行李箱整理下,在裏麵的休息室,馬上就得走。”
尤文靜看著容一衡閑閑得出了辦公室,便狠狠瞪著他的背影,大爺的,不就是公報私仇罷了,“別以為姑奶奶我不知道你在故意整我,哼哼,容變態,你給姐等著。”
容一衡的休息室裏,依舊簡單的空曠,私密性非常好,“奢侈的資本家。”尤文靜嘀咕了句。
她打開一個四扇門的衣櫥,裏麵衣服並不是很多,但也都是手工製作,襯衣基本都是那種高端雜誌裏那種。紐扣基本都是鑲著金色的金屬扣。
幾條熨燙平整的西褲和休閑褲,每一條上麵都是專配的皮帶。皮帶扣依舊鑲嵌著精致的金屬,隱隱約約可以看見,方方正正的金屬扣麵上有英文字母。“An!”
尤文靜驀地神情一緊,手裏的一條休閑褲子掉在了地上,雖然是鋪著厚厚的天鵝絨地毯,但還是砸出來了一道悶悶的聲音。
是她那年那夜告訴他“安寧的縮寫嗎?”是嗎?
那麼,他和顧金燕呢?還是說,她會錯意了?
突然,門口傳來容一衡冷冷的聲音,“你在墨跡什麼?”
尤文靜猛地回頭,傻愣愣的盯著容一衡,都忘記了撿起地上的褲子和皮帶。
容一衡眉心一鄒,大步跨前,彎腰撿起自己的褲子和皮帶。抖了抖,將她幾乎逼進衣櫥裏,嘴角似有若無的勾起,抬手輕輕撫上她的臉頰,“怎麼,對工作有意見?”
尤文靜躲了下他的爪子,“容總,你不是時間緊張麼……”她麵上波瀾不驚,心裏在嘲笑,還有時間調戲“秘書?”看來這貨果然不是什麼好人,估計平時就經常和他的那些秘書啊、助理這類的在這裏上演私密之事已經成習慣了吧!
見容一衡並沒有放過她的意思,尤文靜也出不了衣櫥,隻好扭過頭,瞪著他手裏拎著的褲子看。
她還是不由自主的琢磨那上麵的兩個字母,可是除了她,顧金燕的名字無論怎麼拚也沒有個A和n啊?難道是榮變態自己的名字?可是,也不對把,容一衡的名字裏也找不出來A和n啊?
“怎麼?你對這條褲子有意思還是有興趣?嗯?”容一衡的後音帶著淡淡的笑意,彎腰、低頭看著她的眼睛。
尤文靜白了他一眼,奪過他手裏的褲子和皮帶,狠狠推開他,胡亂的給塞進行李箱裏。
“你就這麼對待我的衣服。”容一衡的話語從她的頭頂落下。
尤文靜低著頭氣的翻白眼,她明白那些衣服都是大牌很貴,可是,他一會兒這一會兒那,真特麼的跟他撕破臉皮大幹一架算了。可是想想,現在帶著成成離開長島都是個問題,更別說回國了。可是這樣被他變態的折磨到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啊!
容一衡把尤文靜提起來,“去給我泡杯茶,這裏我自己來。”
容一衡說著。伸手從衣櫥裏拿下一件紫色襯衣,可是那種顏色,怎麼那麼眼熟呢!
尤文靜輕輕搖了搖頭,或許是自己以前太喜歡紫色的緣故吧!看見紫色係的東西都特別的敏感。
她哂笑,真心想不出來,那色胚穿件紫色襯衣會是什麼範兒。
紫色襯衣,熨得筆挺,一絲不苟沒有一絲褶皺,可尤文靜發現了一個乾坤,那件紫色襯衣的紐扣上也有和他皮帶上一樣的字母,無論是麵料還是做工都是上等的精良。
然而再看看自己,除去容一衡那晚給她買回來的幾套衣服外,自己就是一百塊錢左右的t恤和牛仔褲,帆布鞋。如此寒酸的她,容一衡帶著她去法國那麼浪漫的國度,他也不嫌丟他容先生的臉麼。
容一衡仔仔細細把襯衣折疊好放進行李箱,抬眸盯著尤文靜看了良久,終是沒忍住,氣鼓鼓道,“給你買的衣服有那麼入不了你的眼嗎?”
因為,她今天穿的是在雲城時,去超市給成成買純奶時,發現有女裝打折,然後就八十八塊錢買了件雪青色的襯衣,底下穿的牛仔褲也是葉子欣給她的,洗的都發白了的那種。
尤文靜低頭看了看自己,原來,她從一進門,容一衡就鄒著眉心打量她,又給她各種找事兒,原來是嫌棄她穿的太寒酸了。
尤文靜的手指扯著疼了下,嘴唇微微抖了抖,見容一衡眯著那雙眸子看著她,似乎她不說個所以然就不肯罷休的樣子,她隻好實話實說,“今天,不知道你要臨時出差,所以就隨意了些。”作為一個才二十六歲的女子,誰不喜歡穿漂亮衣服呢!可是,這樣的生活是她願意過的嗎?
尤文靜心底一片淒涼,還好,她沒有被容一衡時而溫潤的寵溺給蠱惑了,終究不是一條船上的人。她知道自己的處境,那麼多雲裏霧裏的事情沒有解決,而她也不是她一個人,她身後有盼星星盼月亮盼了她八年的外婆,還有她在這個世上唯一的、最親的人成成,她得處處小心才是。
明明尤文靜說了句最真實不過的話,可容一衡的眉頭卻鄒的更加的緊,盯著她看了片刻,伸手一把將她拉進懷裏,憤憤的在她的頭頂胡亂的沒有任何章法的揉了幾把,“你就直接說看不上我買的東西。”如此野蠻的動作,使得尤文靜的頭皮一陣發麻。可是他還不解氣,大手在她瘦弱的肩膀上狠狠搖晃了幾下,恨不得把她給捏碎。
“我沒有,疼。”尤文靜也大聲對著他吼了一嗓子,簡直就是個變態,動不動就莫名其妙的發脾氣。
見尤文靜的眼角紅了,某人這才身體微微一僵,很快恢複了正常狀態,嘴角微微扯了扯,大手鬆了鬆那股子蠻勁,低頭看著她委屈的眼神,“安寧,告訴我,你是不是很喜歡紫色?”
尤文靜也沒多想,本能的點頭,“是……可是,你能不能先放開我,疼。”他雖然是鬆了鬆手勁兒,可畢竟那爪子是練過的,輕輕拍下人的肩膀都疼。
尤文靜語落,容一衡驀地放開她,但是一雙手舉在她的肩膀兩側。準備在她由於重心不穩而摔倒時候,隨時扶住她。
他的眼裏是深海般明亮的星子在流轉,他果然沒猜錯,她真的喜歡紫色!
八年前那晚,她穿了件絢紫色小禮服,頭發用同色係的絲帶紮著一個漂亮的蝴蝶結,紫色的小涼鞋,就連手腕上帶的一個裝飾型手鏈都是紫色的……
尤文靜揉了揉自己的肩膀,瞪了眼容一衡,蛇精病,總是用那種帶著狼光的眼神看她,有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