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一衡一把握住她的手,捂在胸口,喉結上下滾動,“安寧,我知道這樣有點土突兀,但是,我是真的這麼想的,也是這麼做的。你……”
其實,電視裏男主向心愛的女孩求婚的場景,和容一衡他們從小到大的那個圈子裏是差不多的。經常在電視或者小說裏看到的,某某富二代向某某平民公主求愛、求婚時開著拉風的跑車,滿滿一車廂的玫瑰花瓣,隨風散了一條街,甚至還有那些富家公子哥為了追女孩。買通女生宿舍的樓管阿姨或者校警,讓花店的速遞小哥或者小妹天天送花,等等場景,在容一衡他們初中、高中時代就玩過了,隻是,容家大公子不好那口罷了。
所以,容一衡也沒對女孩子說過我喜歡你啊、我愛你啊之類的話語,更別說向一個女人當街單膝跪地求婚了。
所以,他隻是單純的想給她一個家,一個安定的生活,給成成一個完整的家罷了。雖然,覺著有些突兀,但是他是真心這麼想的。
良久,他又問尤文靜。“安寧,那,你喜歡什麼樣的婚禮,或者說……”
尤文靜雙手抽出他的大手,直接捂住了容一衡的嘴,小臉微微泛紅,“我什麼都不想要,我也要不起,我更加沒有資格向你要什麼。是,今早,就在幾個小時前,我們倆人是在非常清醒的狀態下在一起了,但是,我不會因為那個纏著你,更不會非要你許我一場什麼樣的婚禮。”說完,她仰頭看著他的眼睛,“容一衡,現在,我不想說這個話題,不管怎麼說,我非常謝謝你!真的。”
說完。她緩緩拿下手,張開雙臂,將他精壯的腰緊緊抱住,側臉靠著他的胸口,雙眼沒有焦距的看著窗外不知名的方向。
他的胸懷好溫暖、好踏實、好安全,可是,這樣的他,是她的港灣嗎?是嘛!
記得,十八歲那年的生日是在尤家過的,那晚父親尤邵東和紀母顧枚都非常的高興,也邀請了呂凱和他的父母一起給她過生日,同時慶祝她已非常優秀的成績考上了籠大,美術係。
那時候,尤家和呂家大人都知道她和呂文凱關係很好,而尤佳瑞早都知道呂文凱在追求尤文靜。那一場生日宴上,呂文凱當著自己的父母說,尤文靜已經成年了,也考上籠大了,他要正式追求她。
也就是那天,父親尤邵東向所有人公開承認,尤文靜是他遺失多年的親生女兒。
再後來,她去了籠大,呂文凱上大四,尤佳瑞高三,有事沒事,尤佳瑞就到籠大來找尤文靜敘姐妹情深,順帶邀請呂文凱一起。
幾個月後,一場盛大的鴻門宴。尤文靜鋃鐺入獄,而曾經給她承諾,保護她、隻愛她一個人一生一世的呂文凱,從未在城北監獄露過臉。
她寫信給他,請他托人給她翻案,她是冤枉的,可是十幾封信都石沉大海,後來十幾封信全部未拆封退了回來,理由是,此地址沒有此人。
尤文靜心如死灰,同時也查出了懷孕,她徹底從心底把呂文凱三個字剔除掉,連根拔起。
在她蹲大牢的第四年,得知,呂文凱和尤佳瑞在一起了……
從此,她的心底又多埋了顆種子,不再相信愛情,至於親情,本在八歲那年被母親賣了,她就已經不信了,可是在她被抓進大牢的時候,十年未見麵的外婆出現了,直到她九死一生生下成成的時候,外婆頂著各方壓力替她養著孩子,還要攢錢打點獄警,讓他們平時多照應她,她又相信了這個世界上原來是有親情存在的。
不知什麼時候,她的臉。她的雙眼已經被淚雨模糊了一大片。大滴的淚順著她的臉頰滾落,滴在容一衡的臂腕上,灼的他猛地一個動作,將她的頭擰了過來。
蹙眉,她已經無聲的哭成了淚人兒!
他低頭,溫柔的一點一點吻著她眼角的淚滴,直到,她靠著他的胸口不在抽泣。
“安寧,好點了嗎?”他在她的耳邊低聲問道。
尤文靜知道自己的身份,即使,成成是她和他的又能怎麼樣,就如他的母親在酒莊說的話,隻要她兒子點頭,想嫁進他們容家的好姑娘能站一個團,她兒子是好的裏麵挑好的。
當然,換句話說,隻要容一衡願意,想給他生孩子的女人一打一打的擠破了頭呢!
所以,她是曾經摩拳擦掌想著靠近他、接近他,可是當誤打誤撞真的以那種方式呆在他身邊時,她才知道,“如履薄冰”幾個字怎麼寫。
如今倒好,搭進去了自己不足惜,成成終歸沒能捂得住,還是被他發現了,現在的情況是他們母子被這家夥放在長島,時間久了怎麼辦?
他的三個月合約沒到,現在又提出個和她結婚?!
容太太的位置,是她這號女人豈能窺探的,可問題是,容一衡現在一口咬定成成是他兒子,就連白字黑字的檢測報告都不信,她能夠把他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