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家的餐桌上平時都是安靜的碗筷碰擦聲,今天因為有小成成,所以老爺子也就沒了那麼多規矩,雖然缺了家裏的主心骨,但是這飯吃的氣氛也不錯。
飯後老頭子興奮的拉著成成下棋,非要給他講講排兵布陣等等,容夫人雖然聽得皺眉,但也不好打擊老爺子的積極性,就隻好由著他一個老小孩去了。
尤文靜由於懷孕初期,剛吃飽就開始捂著嘴巴哈欠連天了,最近她總是犯困的很。
容夫人看了眼兒子,說,“下午你們沒事兒了就在家裏呆著,晚上我讓老嶽過來給安寧把把脈,看她的臉色不是很好。”
容一衡扳過尤文靜的臉瞧了會兒,“是挺差的,有沒有哪裏不舒服?”反正他這次才算是第一次經曆孕育孩子的過程,什麼都不懂,尤文靜稍有不適,他就緊張的不行。
尤文靜靠著沙發,哈欠連天,“沒有不舒服就是瞌睡。”
容夫人這才急了,吩咐楊姐,道,“楊姐,趕緊去廚房看看給少夫人的湯端來喝了,讓上樓午休。”
“啊?又喝湯啊!剛才吃過飯。”
容夫人才不管尤文靜的哀嚎了,反正她餐桌上沒吃多少,這湯可是有名的老中醫給她的孕婦食補方子。
尤文靜這一覺睡了昏天暗地,帶她醒來的時候,身邊陪她午睡的人早已人去床空。她緩緩坐了起來,看著窗外明媚的光線,滿室的花花草草,空氣中飄逸著淡淡的花草的清新味,思緒回籠,她下地收拾好自己出門去看看成成在做什麼。
畢竟第一次來容家,雖說容家算得上都是知書達理之人,對成成的接受能力都挺強,可她就是擔心那鬼精靈第一次來不懂規矩惹幾位長輩不高興。
公公大人從她來就沒見露過臉,她可不敢在成成身上掉以輕心。
容家的房子很大,一共三層,她和容一衡的臥室及其他的書房都在三樓。出了臥室,斜對麵的書房裏就是扯破嗓子的爭執,她不想聽見都不行。
一陣激烈的爭吵過後,容一衡的聲音傳了出來,“我們不在家裏住,孩子自己帶,大不了不辦婚禮就是了,我會用別的方式補給她一個婚禮。你們倆也用不著為了我們的事情動不動就鬧離婚……”
後麵的話,尤文靜沒有必要再聽下去了,她提著步子轉身重又進了他們的臥室。
露天的大陽台,養著各種花草,尤文靜欣賞了一會兒花草,依著護欄,整個容家大院盡收她的眸底。說實話逼格,比容一衡在雲城買的那棟小院子高很多,但是和他在紐約長島的別墅簡直是不能相提並論。
更加和他們現在在籠城的小家,九華山的房子更加不能比,但是這裏卻有種感覺是任何一個地方都沒有的。
尤文靜靠著護欄,單手撐著下巴冥思苦想,那種感覺是什麼呢?!
良久,她才找到了一個合適的詞,那是根的感覺!
主樓的前麵是偌大的草坪,隔著草坪是一排二層的老房子,整麵牆壁都是爬山虎和紫薔薇的藤蔓,因而能夠感覺到房子的久遠和它的曆史。
突然,她看見成成和容一寧倆扶著老爺子從那棟二層的老房子的門洞裏走了出來。遠遠地聽不見他們在說什麼,但是從他們前俯後仰的姿勢來看,肯定是非常開心的。
老爺子的身後不遠不近的跟著兩個警衛兵,他們三人散著步子沿著小徑一直往前走,直到消失在尤文靜的視線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