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連綿,將這灰蒙的天空渲染出更壓抑與淒涼的色彩,這是老天爺在歎息麼?
雨中早已沒有了她的身影,她回到屋子裏躺下,不想說話不想吃飯,她隻想睡覺。--爪機書屋 WWW.ZHUAJI.ORG--
真希望一切的傷痛都隻是夢境,一覺醒來就又回到原來的樣子。
桐一月是哭到累了才迷迷糊糊睡著,夢裏,她見到了養父母,見到了以前在孤兒院的叔叔阿姨和小朋友……她也見到了翁析勻。
她夢到翁析勻抱著一個嬰兒,她看不清嬰兒的臉,但就是覺得那該是她和他的孩子。
她努力地想要靠近,想看仔細,但無論她怎麼走,都始終跨越不了眼前這看似咫尺的距離。
她焦急地奔跑,她哭著喊他的名字,可得到的卻隻有他冷冷的眼神。
為什麼?連做夢都不能讓她好過一點嗎?
不知睡了多久,桐一月睜開眼,窗外一片漆黑,周圍靜悄悄的沒有半點聲音。
出於一種習慣性的,她側身,伸出手臂,但枕邊卻空無一人,隻是她仿佛嗅到一絲絲熟悉的屬於他的味道,深深地刺痛著她的心。
是嗬,他已經離開,不知去向。說是歸期不定,可她卻覺得這就像是生離死別,興許這輩子都難以再見到了。
如果在乎她,如果他心裏有一點她的位置,他怎會如此狠心?
隻怕是就算他回到這座城市也不會再見她吧?
過客……這兩個字在桐一月腦海裏掠過。她就是他人生中一段不起眼的插曲而已。
肚子餓得咕咕叫,桐一月連走路都有氣無力。翁析勻的離去所帶給她的打擊,最沉重的當然是精神上的。
喝了幾口粥,桐一月又一言不發地回到臥室了。
她失魂落魄的樣子看在傭人的眼中,自然又是另外一層意思了。
“嗬嗬……以為攀上高枝兒了,結果還不是被男人一腳給踢了麼,什麼不好做,偏要做有錢人的情婦,為了幾個錢,活該被人甩!”傭人在絮絮叨叨的,言語間盡是諷刺。
傭人隻以為桐一月是看上翁析勻的錢,還夾雜著一種酸溜溜的嫉妒,她以為桐一月一定是已經從翁析勻那裏撈到不少好處的。
迷茫、悲傷、彷徨……桐一月身體裏堆積了太多的灰色情緒,將前段時間累積的快樂和幸福都攪得粉碎。
總是這樣,失去時才知道原來心早已落在他身上了,從他救下她那一刻起……
桐一月獨坐在房間裏,手裏捏著那一枚胸針,她一直都保管得很好。不為這是名貴珠寶,隻為這是他送的。
他的聲音他的身影,在她腦海裏反複湧現,揮之不去。她隻是不知不覺上了心,可沒有人告訴她,要怎樣才能拿得起放得下?
懷孕的人有個特點,嗜睡。對現在的桐一月來說,這未嚐不是件好事,因為她睡著了就可以暫時停止傷痛。
這別墅裏變得格外冷清,今夜的雨越來越大,每下一次雨,就預示著距離深秋更近一步。
她的心,比這雨水更冰更涼,失去了溫度,誰又能為她捂熱?
第二天。
清晨的臥室裏滿是寂寥的味道,沒有了他的身影,這床也顯得太大了。
桐一月醒來之後還望著天花板半晌沒動靜,混沌的思緒漸漸回籠……他已經走了,今天開始,她還是一個人。
久違的孤獨,又襲來,就像這無處不在的空氣。
下了整夜的雨,天氣又涼了幾分,依舊是陰沉沉的。
桐一月經過一晚的時間,終於是說服了自己不得不麵對這樣一個殘酷的事實。
那麼接下來她該怎麼做呢?
孩子,要不要?她一時間無法下決定,她隻能強打起精神去學校。
讀大學的機會對她來說太珍貴了,同時,讀也是她目前唯一能轉移注意力的事了。
桐一月強迫自己看更多的籍,放學之後就去圖館借了好幾本厚厚的她要一本一本地啃,她要讓自己的腦子裏都塞滿東西才可能將他的影子趕走。
在這所學校裏,桐一月是個另類的存在,是同學們眼中的窮人。
全市最著名的大學,不僅是來自各個地方的學子,還有些國外的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