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桐一月聰明的地方,先說幾句硬氣的話,最後在對方眼看著要惱羞成怒時,立刻搬出“紳士風度”一說。
她知道大多數男人是很在意這個的,尤其是國外的許多國家,對於“紳士風度”的看重,一點都不亞於中國男人的“愛麵子”。
果然,帕勞德聞言,情緒沒那麼激憤了,因為要顧著風度嘛。
但是,別以為這家夥會息事寧人,他還是凶巴巴地對桐一月說:“你們打算怎麼處理?如果你們找不到手機,我就報警!”
門外,有個主管站在那,剛來大約兩分鍾,是客房部的另一位副經理。
這位周副經理急忙衝進去,用他那不怎麼流利的英文對帕勞德說:“先生,請您息怒……息怒啊……我們一定會處理好這件事的。”
說完,這周副經理還趕緊地給桐一月打眼色:“他能不能聽懂我說的,你給他翻譯一下。”
桐一月照原話對帕勞德說了,可帕勞德又是一陣嘰嘰呱呱的,周副經理隻能聽個大概,桐一月全都聽懂了。
“周副經理,客人說,一個小時,如果還找不到手機,他就報警,不會再給我們機會。”
“一個小時?”周副經理臉都綠了,報警,那可不好玩,但是誰能保證就一定能找到?
周副經理將桐一月拉到外邊走道上,壓低了聲音說:“你老實說,有沒有見過手機?”
桐一月就知道周副經理會這麼問,不由得心頭一股火氣亂竄,但她還是隱忍著說:“周副經理,我可以很明確地說,當時我和清潔阿姨都在房間裏,我們沒有見過手機。”
周副經理還是有點半信半疑,可眼下情況緊急,問也問不出個名堂來,可他對桐一月以及那個清潔阿姨的懷疑是沒有消除的。
“這樣啊,桐一月,假如,我是說假如,你……或者是清潔工,不管你們誰拿了手機,隻要交出來,一切好商量,現在關鍵是穩住客人,不然萬一他把這件事給捅出去,酒店的聲譽可就被抹黑了,你懂我的意思嗎?”
懂,當然懂了,桐一月心裏冷笑,但眼中的堅定卻更甚:“周副經理,我認為現在最要緊的是大家趕緊地想想還有什麼地方可能落下手機,時間緊迫,您其實真不用再問我了,因為我沒做。”
周副經理臉色一僵,下意識摸摸他的寸頭,雖然仍未釋疑,卻還是說:“行,我先不問,你們快去找,我先去穩住帕勞德。”
桐一月點頭應是,一轉身,周副經理又叫住了她。
“等等……這帕勞德也有可能是在撒謊啊,萬一手機不是像他說的那樣落在酒店房間呢?都是他一麵之詞,會不會是他在外邊掉了手機,故意回來說是放在房間裏不見的?這樣他就能坑了酒店讓我們賠他一個手機?”周副經理這話還真說得像那麼回事。
可是……
桐一月表情嚴肅地說:“周副經理,我在攻讀酒店管理課程的時候,我的教授告訴過我,在發生這種類似狀況的時候,我們首先應該做到自己所能盡的全力,如果還是沒有結果,再質疑客人所說的真實性,那還不遲。”
桐一月微微頓了頓繼續說:“可是現在我們酒店方還沒盡全力尋找手機,我們做得還不夠。所以,目前我們最好別去懷疑客人,否則很可能將矛盾激化。現在的網絡這麼發達,如果把客人激怒了而他說的又確實是真話,說不定他一氣之下真會捅到網上去,到時候就難以收拾了。”
周副經理聞言,這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不悅地說:“你還給我上課來了?英國商學院畢業的就了不起麼?還不快下去!”
“我沒有您想象的那種意思。”桐一月禮貌地說完,轉身離開。
周副經理雖然有點麵子上掛不住,但不得不承認桐一月說得很有道理,是他先前考慮不周。這桐一月難道真的像陶貝羽說的那麼有才麼?
桐一月下去忙活了,可這差事難度不小啊,首先,房間裏都找遍了,並且桐一月很清楚地記得在換床單收拾房間的時候,她仔細檢查過,毛巾床單裏都沒裹著東西,那手機怎會不翼而飛?
雖然希望近乎零,桐一月還是去了洗衣房尋找,問過幾個員工也都是說沒見過那手機。
還有什麼可能呢?桐一月的腦子在飛速轉動,告訴自己不能亂。閉上眼睛,腦海裏回放出房間裏的一切……
驀地,桐一月靈光一閃,脫口而出……“垃圾桶!”
旁邊那位清潔大嬸聽了,眉頭皺得更緊:“不會吧,垃圾桶我收拾的時候檢查了沒有手機啊。”
“你有把垃圾桶裏的東西全都仔細的翻過嗎?包括浴室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