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一月痛得慘叫,感覺頭皮好像都要被扯下來了,而翁玉芳還不肯鬆手,旁邊的人都嚇得不敢靠近,這公事變成私鬥了,外姓股東們和那幾個高管,此刻隻想離得越遠越好。
矛盾已經升級到白熱化了,會議演變成打架,翁玉芳這個豪門貴婦現在成了潑婦,死命地按著桐一月,無奈桐一月的頭發被抓扯,不能妄動,就怕頭皮會受傷。
這鬧劇,都是股份惹的禍,翁靜樓和翁玉芳兩兄妹是借機鬧事,翁老爺子才是真的為孫兒心疼。
田律師都看不下去了,試圖勸說阻止翁玉芳,可是翁玉芳竟然還踢了田律師一腳……
“你……你快放開翁太太,你這樣耍潑,我們可以告你故意傷害……”
“好啊,你告我啊,誰怕誰啊?”翁玉芳簡直不可理喻,哪裏會聽勸。
最後還是翁冕站出來了,死死拽住翁玉芳的兩隻手,把她給痛得受不了,她才放開了桐一月。
那一刻,桐一月隻覺得自己快暈過去,頭皮好像都要裂開了,腦子嗡嗡作響。
麵對一雙雙如凶狼似的眼睛,桐一月也是被激怒了,她很想破口大罵,可她僅剩的一絲理智告訴她,吵架打架都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何況翁老爺子還是翁析勻的爺爺,她不能真的對老人罵髒話。
翁玉芳,桐一月就當她是個瘋子,不理她。
桐一月壓抑著怒火,清澈的明眸裏一片堅定坦蕩:“你們……如果真的以為是我勾結外人害死我老公,你們可以讓警察來查我,我身正不怕影子歪,我沒有勾結外人害他,我不怕誰來查,時間會證明一切。”
翁老爺子氣得渾身發抖:“我當然會查,你別得意,別以為一紙文件能護得了,讓你逍遙幾天,我會讓你現出原形!”
桐一月實在不想解釋了,她知道就算是自己渾身長嘴都沒用,說什麼都不能讓翁老爺子他們釋懷的。
她隻能承受詆毀,承受汙蔑,背負著滿身的罵名繼續前進。所謂的忍辱負重,就是這樣的吧。
桐一月盡量讓自己的情緒別失控,麵對翁家人的質疑和辱罵,她知道還有更重要的事做。
“田律師,麻煩你了。”桐一月衝著田律師遞個眼色,對方心靈神會。
“咳咳……請各位安靜一下。實際上,翁太太還有件事要宣布。雖然翁太太的股份是21%僅次於董事長翁老先生的股份,但是,翁太太並沒有意願接替翁析勻之前的總裁一職,隻需要擔任副總裁即可。”
這番話,才真正讓場麵一下子陷入寂靜,鬧騰的不鬧了,發火的也愣住了,旁邊一群圍觀的外姓股東以及幾個高管,全都呆呆地看著桐一月。
翁冕也以為自己聽錯了,不是吧,桐一月居然放著總裁的位置不要?
“田律師說得很清楚了,我不是來搶總裁的位子,以我現在所持有的股份,我可以當總裁,但我覺得,總裁畢竟是公司一個至關重要的職務,而我在經商方麵,需要學習的東西還很多,我也希望能為公司出一份力,能有一個英明的帶頭人領著大家重振旗鼓。所以,總裁之位,不用考慮我,但我會是公司的副總裁,並且應當有相應的職權而不是一個空殼子。”
桐一月說完,目光落在翁老爺子的臉上,這位老人,他是真正的疼愛翁析勻的,桐一月能感受到。雖然老人的方法很極端,可她能理解,她不想翁老爺子誤解她蓄意害死翁析勻。
“董事長,總有一天,您會知道,我不是您的敵人,我是您孫兒的妻子,是您曾孫的母親。總有一天您會理解我所做的一切,但現在,我要用放棄總裁之位還換取我擔任副總裁的實權,您是個生意人,應當知道,這對您來說,很劃算。”
桐一月能這樣毫不畏懼地麵對翁老爺子侃侃而談地說著她的條件,就這份膽魄,在場的人都要在心裏暗暗佩服。
一個遭受巨大打擊的女人能站在這裏,本身就是個奇跡,而她看起來是那麼自信,真誠,並且很聰明,懂得取舍,懂得審時度勢。她知道,假如勉強坐上總裁之位,等待她的不會是什麼好結果。
但是轉而變成副總裁,那又不一樣了,壓力小得多,最重要的是向翁老爺子表達了她的心意,她不是衝著那位子來的,她不會擾亂公司的運作,不會拿公司的前途當兒戲。
果然,翁老爺子眼裏那淩厲的光線稍微緩和了幾分,雖然他還是那麼嫌恨桐一月,可是在總裁一職,他也不得不在心裏欣賞桐一月的識時務,懂得退一步,給大家都留下一絲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