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注定不會是個平凡之夜,翁析勻的遭遇所牽動出來的連鎖反應,比某些人想象的更加凶猛。
此時此刻,在京城的某個角落裏,出現了靳楠的身影。月色下,隱約可見靳楠焦急的眼神,她內心忐忑地看著眼前的建築物,猶豫著是否真的要進去呢?
這個地方十分隱蔽,外表看起來就是一個普通的機構,但實際上卻隱藏了太多複雜的秘密,也就是靳楠聯係她上級的一個地點。
靳楠與翁析勻一樣的是有雙重身份,保密級別屬於“甲級二等”,她的最高上級的保密級別是“甲級一等”。
一等於二等之間雖然隻相差“1”,可是權限卻是相去十萬八千裏。如果不是極為特殊的情況,靳楠是不可以出現在這個地方的。
她為什麼而來?
當然是為了翁析勻。那是她的搭檔,如今身陷險境,她無法做到袖手旁觀,她覺得假如自己不出一點力的話,她會於心不安的。
猶豫一會兒還是打定了主意,靳楠走進了這座低矮的建築。
一開始進去隻是出示了證件,但是到了地下室負一樓時,卻是要經過三重關卡的嚴格檢查,一再確認身份之後才得以進入會客室。
靳楠是第三次來這個地方,每次來都會感到無比壓抑,會不由自主的緊張。
她的心理素質比有些男人還強悍,但這裏太特殊,好像有種沉重嚴肅的氣場圍繞著,讓人做不到輕輕鬆鬆。
靳楠坐在椅子上,這安靜的屋子隻有十平米,沒有窗戶,隻有一張小小的桌子。
她不停地搓著雙手,局促地看著門口,焦急等待的人,終於在半小時後進來了。
門一開,靳楠在見到來人時,立刻條件反射地站了起來。站得筆直的,恭敬地望著對方:“組長好!”
這位中年男子衣著端正,神色嚴峻,黝黑的皮膚,臉頰處不平整,有淺淺的細密的小坑,是小時候出水痘時留下的。
組長抿著唇,似是已經猜到了靳楠的來意,並沒有驚訝,隻是冷靜得瘮人。
“組長……”靳楠心急,也不拐彎抹角了,直截了當地說:“翁析勻的處境不妙難道我們真的不采取行動嗎?”
組長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肅穆的神情說:“靳楠,你比翁析勻更先加入我們,還記得你進來的第一天,我對你說了什麼?”
靳楠愕然,心想您說了那麼多,我要全部再重複一次嗎?
“那天,在你離開之前我說的什麼?”組長補充了一下。
靳楠瞬間明白了,臉色變得僵硬,咬咬牙說:“我記得,您說,當我選擇這條路,就意味著隨時都要準備犧牲自己。不管遇到什麼情況,如果沒有上級的允許,不得暴露身份……否則就是對國家的背叛……”
“很好,你都記得。那麼你今天來,還有疑問嗎?你無非是希望我們能出手將翁析勻解救出來,可你想過沒有,既然我們到現在還沒行動,那就說明不是出手的時候,你來也是白跑一趟。”組長這公式化的口吻,感覺像是在背章程。
靳楠聞言,那隻放在桌子下邊的手,緊緊地攥成一團,眼底露出幾分焦慮:“組長,您說得我都能理解,但我不明白,什麼時候才是應該出手的時機呢?有人想要整死翁析勻,這是明擺著的,難道我們就看著翁析勻被關進看守所嗎?一旦真的關進去,恐怕就是凶多吉少,沒命出來了!”
靳楠有點激動,一時間語氣沒留意,組長的臉色越來越沉:“靳楠,注意你的身份,你是在跟誰說話?”
靳楠被組長這麼一訓斥,蹭地一下子站起來,麵無表情地說:“我錯了,組長!”
組長不禁搖搖頭,微微一歎。略帶惋惜地說:“靳楠,你是我看好的人,你很優秀,但我希望你腦子清醒一點。從選擇這條路開始就該明白我們要的是什麼。如果今天換做是你處於翁析勻的境地,我們還是會這麼做。因為……假如不能依靠自己脫離目前的困境,連這點事都解決不了,那就是能力被高估了,更不值得我們出手,懂了嗎?”
原來,這才是重點!
好狠,好殘酷!為了不斷地考驗翁析勻的能耐,組長他們不惜眼睜睜看著翁析勻身處險境,除了是避免驚動某些人,還有個原因就是……鍛造精英。
簡單一句話,你的能力有多大,與你得到的重視程度是成正比的。你無能,誰還會搭理你?可如果你超能,那便會得到特殊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