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的恐慌籠罩著桐一月,她不得不承認,她試圖用來威脅沈蘊梅的籌碼,無效了。對方或許是在賭她拿不出桐民翰掌握的秘密,也或許是對方被逼得太狠了才想要不惜一切代價整死翁析勻,就當是拉一個陪葬的。
桐一月看著時間一點一點過去,就快要八點了,她都快接急瘋了!
就在這個萬分危機的時刻,桐一月接到了鄧律師的電話,告訴她,翁析勻一大早就要求要見律師。
出於直覺,桐一月預感到有些翁析勻的舉動有些不尋常。這才7點多呢,這個時候見律師,該不會是他有什麼特別的事情要交代?
猜測歸猜測,桐一月現在還隻能等著,鄧律師去見了翁析勻之後就會和她聯係。
她坐不住,急忙叫上薛龍和程鬆,趕去警局外邊等著。
鄧律師也是個難得的在這種時候沒有放棄翁析勻的人,他從接到電話,趕到警局,前後不過用了半小時的時間,可謂是飛速了。
憑著敏銳的職業觸覺,鄧律師也覺得翁析勻此刻的舉動肯定不簡單,所以他必須盡快趕來。
這次鄧律師是在拘留室那裏見到的翁析勻,隔著門上的鐵條,他看到翁析勻比昨天還更加憔悴。
小洲負責監視,不忘提醒一句:“有什麼事就趕緊交代,局長說了,你們隻有20分鍾時間。”
鄧律師也是暗暗在歎息,衝著翁析勻露出一個溫和的微笑:“你……”
“我要立遺囑。”
鄧律師驀地一驚,神色複雜地看著翁析勻……遺囑,他說要立遺囑?
翁析勻重重地點頭:“是,你沒聽錯,我要立遺囑。內容就是……我在家那邊的私人律師,他手上有一份文件是我立的遺囑,如果我遭遇不測,就讓我老婆照那份遺囑說的去做吧。我所有的家當都留給她的……”
這話,聽起來似乎沒什麼大問題,但仔細一想,問題可嚴重了。因為翁析勻這番話,說了不還是等於沒說麼?又不是重新修改遺囑內容,為什麼要叫鄧律師來?你這不叫立遺囑好嗎?
似是而非的,小洲又在旁邊哈欠連連,困得不行,就等著下班呢,也沒留神去分析翁析勻說的話裏有什麼異常。
鄧律師開始也是一呆,可他畢竟是金牌大律師,腦子十分靈活,他就裝作沒事的樣子,隻是在點頭。
翁析勻從鄧律師的眼神裏看出,對方意識到他的反常了,這太好了!
“鄧律師,遺囑的事就拜托你了,還有就是……我很想念我的老婆和孩子,麻煩你轉告我老婆,讓她告訴兒子,等爸爸回家之後還會和他一起玩我們最愛玩的遊戲,記住啊,一定要原話轉給她……謝謝。”
翁析勻這番話,飽含了太多的期許,更包含了“生”的希望。那仿佛不是在說“謝謝”,而是在說“我的命,有一把是掌握在你手裏了。”
鄧律師此刻內心驚駭,他能斷定翁析勻一定是在這段話裏加入了某種暗示,而這種暗示,隻有桐翁析勻的老婆才知道是什麼意思。這麼隱晦地通過律師來傳遞出消息,不用問,必定是關係到翁析勻生死的大事。
鄧律師偷瞄了那警察一眼,見小洲沒有說話,鄧律師才轉過頭看著翁析勻,鄭重其事地點頭說:“放心,我全都記下了。”
鄧律師走了,翁析勻像是虛脫了似的跌坐在地,望著那冰冷的鐵條,他隻能在內心祈禱……第一步,見律師,傳話,已經實現,第二步就看桐一月能不能領悟到他的話裏暗藏的玄機。
那即是玄機,也是他的生機。
鄧律師出了警局就看見了桐一月,他將翁析勻說的話,原封不動地說給桐一月聽。
尤其是後邊那段話,顯然是翁析勻藏有深意的,鄧律師也沒漏掉一個字。
桐一月他們聽完都感到迷惑和焦急,翁析勻怎麼要強調說他很想念孩子,想回家後跟寶寶玩他最喜歡的遊戲。
這到底是翁析勻想要表達什麼?
本來時間就緊迫,距離9點鍾越來越近了,桐一月他們心急如焚,突然還接到這麼一個謎題,一時也沒能明白。
“寶寶喜歡和老爸玩的遊戲是什麼?我怎麼不知道?”桐一月嘴裏喃喃自語,可就是想不出來。
薛龍也在使勁地回想,程鬆也在團團轉,鄧律師隻能看著眼前的幾個人幹瞪眼。
幾分鍾後,桐一月猛地一拍腦門兒:“我好笨,我打電話問寶寶就知道了!”
一語驚醒夢中人啊,這話頓時讓大家都看到了希望,沒錯,翁析勻要表達的意思注意就在那個“遊戲”,否則在這麼艱險的時刻,他幹嘛要讓律師轉達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