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裏傳來夏綺雲怒吼的聲音,但寶寶卻溜了,還哼著小曲兒跑下樓,他要去跟桐一月彙報今天的“戰果”。
生活諸多磨折,但在逆境困境中還能保持積極向上的心態,把苦悶化作磨練得基石,不也是另一種收獲嗎。
翁析勻和桐一月都是如此,就連孩子也是這樣的,小小年紀就有頭腦和勇氣跟壞人抗爭了,讓壞人睡不好吃不好,這真是……了不起啊。
能有這麼個兒子,是翁析勻和桐一月的福氣。
夏綺雲最終是折騰到很晚才睡的,又去洗了一次澡……睡下去的時候,腦子裏晃來晃去的麵孔竟不是翁析勻,而是那個笑得看似無害的小臉……寶寶啊,你成了夏綺雲的陰影了。
桐一月在聽到兒子的彙報之後,感覺真爽快啊,兒子這才第一天發威,就讓夏綺雲抓狂了,真解氣。
寶寶是會跟桐一月站在一條線上的,一家人齊心協力對付外敵,那夏綺雲如果再這麼繼續下去,倒黴的是她,被氣得跳腳的也是她。
她想整桐一月,想讓桐一月痛苦折磨,但到頭來卻適得其反。
她自以為是的一場戰爭,以為自己是勝利者,可實際上呢,她不過是個笑話而已。
但以夏綺雲的意識,她就跟個瘋子似的,她還不知道自己有多麼錯誤,多麼招人恨。
深夜了,翁析勻站在陽台上,望著星空,倚靠在欄杆,消瘦的身影在夜色中看起來很單薄,散發著落寞的氣息。
下邊車庫那裏,有一道牆,牆內的小屋裏時桐一月。可翁析勻卻是看不到她的,隻能看到前方一片黑影,圍牆阻擋了他的視線。
但是,很奇妙,他好像就感應到她也沒事,與他一樣的望著星空,思念。
一道牆,能阻隔視線,卻阻隔不了兩顆相愛的心。距離隻是肉眼所見的,但隻要情還在,就會感覺溫暖,感覺對方也在心疼著牽掛著。
雖然這樣的現狀很考驗心理承受力,可是,總不比起陰陽相隔的悲慘吧。
翁析勻也隻能這麼安慰自己了,否則這日子還怎麼過。身體受到毒素的折磨,已經很糟糕了,如果連精神也垮掉,那就真是不戰而敗。
這是一場艱難的拉鋸戰,翁析勻知道自己必須具有比以前更強的求生意誌,才能堅持下去。
出神之際,翁析勻的手機響了,顯示的是“未知號碼”。
翁析勻心頭一凜,預感到是誰打來的,神色略顯凝重,接起了電話。
電話那頭的人語氣很不好,完全是責備的質問。
“你怎麼搞的,前兩次打你電話都是你老婆接的,這麼久了你還沒動靜,說好的交易,難道不算數了?”
薛常耀顯然是忍耐到了一定的限度,他背後還有境外勢力在催促他,而他現在卻要指望翁析勻。
翁析勻知道自己掌握著一半的主動權,不慌不忙地說:“我最近有點身體不適,在調養一下,不過現在差不多了,隻要你的人到位,我就可以出發去京城故宮。”
說得很輕鬆似的,但這次要做的事其實是萬分艱險的,是難以完成的。可那是對一般人而言,對翁析勻而言,他有希望辦到。薛常耀正是看上翁析勻的能力,才會把翁析勻拉攏的。
對薛常耀來說,沒有永遠的敵人和朋友,隻有永遠的利益和利用。
“嗯?你可以動身了?什麼時候去,我的人早就準備就緒,你所要求的輔助也都到位了。”
薛常耀按捺住心頭那一絲驚喜,他最近越來越焦慮,總是預感不好,所以,他認為要加快行動,遲則生變。現在翁析勻很爽快地說可以行動了,薛常耀當然高興了。
“三天後吧,但是到時候可能會有兩個女人跟我一起,一個是我老婆,一個是夏綺雲。”
薛常耀沉默了一會兒,沉聲說:“你帶女人去京城,我不反對,可你應該知道有些事是必須保密的,你的家人知道越多越危險,這些,不需要我跟你多說吧?”
所謂的危險,就是一種威脅。
翁析勻哼冷:“放心,我老婆隻是跟著我去玩,而夏綺雲……她現在是我的貼身助理。”
薛常耀隻關心《秋寒執獵圖》的事,至於翁析勻的感情私生活,他一點興趣都沒有。
“隨你吧。”
然後,兩人結束通話了,但翁析勻還在思索著,這一趟京城之行。
他剛剛說夏綺雲是他的助理,會跟他一起去京城,這當然是不得已的決定,因為夏綺雲掌握著他的解藥,京城之行非同小可不容有失,夏綺雲在的話,翁析勻的解藥才不會斷,哪怕是一次隻能維持三天,也是他目前必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