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直覺是一種很奇妙的東西,有時精準得令人難以置信,就算是科學角度也難以解釋為什麼。
孟心韻從第一次在翁析勻的婚禮上見到陶貝羽和倪霄從休息室裏出來時,她就多了個心眼,就再也無法將陶貝羽看成隻是跟倪霄有普通關係的女人了。
此刻,麵對孟心韻突然而來的問題,倪霄的第一感覺是心頭抽了抽,表麵上還是不動聲色,裝作漫不經心地說:“你想多了吧,陶貝羽怎麼可能喜歡我。”
孟心韻緊緊盯著倪霄,生怕錯過他的一個細微表情,但她也沒看出來什麼,隻好在心裏安慰我自己,但卻又有點不甘心。
“倪霄,我知道你和陶貝羽是早就相識的朋友,不過假如她喜歡你,那性質又不一樣了……也許她真會敵視我的。”孟心韻說到這兒也感覺有些唐突,急忙又補充一句:“算了咱們不說這些,一會兒去哪裏吃飯?”
“還沒想好。”
“這樣啊……我朋友新開了一間法國餐廳,我們今天就去試試吧。”
倪霄心不在焉地嗯了一聲,也沒多想,他隻是在回憶著跟陶貝羽相處的畫麵,不停問自己,難道陶貝羽真的喜歡他?
這個問題隻怕是難以有答案的,因為以陶貝羽的性格,她是不會讓倪霄知道的。
出人意料的是,當倪霄和孟心韻返回時,陶貝羽已經準備要離開了,她換好了衣服,過來跟桐一月他們招呼一聲。
桐一月其實早就感覺出陶貝羽對倪霄有種特別的感情,現在陶貝羽要提前走,桐一月也不挽留了,因為知道繼續下去隻會讓陶貝羽更尷尬更不自在。
倪霄望著陶貝羽的背影,不由得暗暗咬牙,這個女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沒有半點異常,如果喜歡他,怎麼會這麼平靜?
倪霄哪裏知道陶貝羽的苦,更不知道她是多麼艱難才讓自己不顯得狼狽的。她有她的驕傲和自尊,既然跟這個男人之間是不可能的,那就不該再有交集。
她忍得辛苦,倪霄卻還以為她是太灑脫了。他也搞不懂自己為什麼越想越不是滋味。
翁析勻突然咦了一聲:“陶貝羽的手機忘拿了!”
他的目光看向倪霄,言下之意是讓倪霄給陶貝羽送去,她才走兩分鍾呢。
手機已經塞到倪霄手裏了,他也懶得去想翁析勻是什麼意思,匆匆說了句:“估計陶貝羽還在停車場。”
倪霄小跑著就出去了,孟心韻望著他的背影,心裏那個鬱悶啊,總覺得不踏實,可又不好意思跟上去,畢竟翁析勻和桐一月還在,她要顧著麵子。
停車場裏,陶貝羽剛打開車門就想起手機沒拿,好像是忘在桌上了?
想了想,陶貝羽也隻能無奈地歎息,準備回去拿,可是一轉身就撞上一堵肉牆……
“啊……”陶貝羽吃痛地捂著自己的鼻子,美目瞪著眼前的男人,眸光複雜。
怎麼是倪霄?
“撞到你的鼻子了?疼嗎?你的鼻子該不會是整容過的,被我撞歪了?”倪霄這貨很有搞笑的潛質。
“啥?你好好看看我的鼻子像是整過的嗎?”陶貝羽沒好氣地哼哼,仰著腦袋湊過去。
這本來是個無意中的舉動,可是不小心就蹭到他的下巴,兩人瞬間又成了十分敏感的距離。
倪霄卻是不躲不避,將手裏的東西揚了一下。
“我的手機?”陶貝羽這才知道倪霄是給她送手機來的。
陶貝羽伸手就要去拿,但倪霄又想逗逗她,便高舉著手,她夠不著,踮起腳尖,卻沒站穩,重心往前一傾……偏巧倪霄另外一隻手又安份,一把將她的腰摟住。
陶貝羽心頭一慌:“放開,別動手動腳的,你不是來送手機嗎,給我!”
她不知道自己此刻粉頰生輝的樣子多麼讓男人怦然心動,倪霄竟看得癡了,哪裏還舍得鬆開。
趁他失神之際,陶貝羽將手機奪過來,狠狠瞪他一眼,使勁推開他,憤懣地說:“又想吃豆腐,你都有女朋友了還要招惹我,你是不是欠揍?”
說完她就鑽進自己車裏,唯恐被他看出心事。
倪霄卻發現了一點端倪,原來她誤會孟心韻和他是男女朋友關係了,可實際上還沒確定呢。
倪霄戲謔地說:“你說話酸溜溜的,在吃醋嗎?因為我帶了孟心韻來?”
“吃醋?你少臭美了!你帶誰來,關我什麼事?”
她說得那麼幹脆,仿佛一盆冷水給倪霄澆下,他一愣,感覺一絲火氣竄上來,竟冷不丁地冒出一句:“陶貝羽,有人說,你可能喜歡上我了,有這回事嗎?”
倪霄這話,讓陶貝羽像被人踩到尾巴似的差點跳起來。
“誰胡說八道的?你不會也腦子壞掉了吧?”陶貝羽毫不猶豫地否認,隻因為她知道倪霄很聰明,假如她稍微慢一拍,他就會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