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析勻為了保護桐一月,情急之下一出手,兩個老人就哭鬧得更凶了,這一幕被記者們拍下,不知道的人看見一定會誤以為翁析勻狠毒。
但翁析勻不在乎這些,別人怎麼誤會,怎麼看待他,那都無所謂,可誰都不能傷害到桐一月。
這一團亂麻,最終還是保鏢將這兩個老人拉開來,翁析勻帶著桐一月上車了,遠離這嘈雜的地方。
車子開出一段距離後,桐一月才鬆口氣,看見翁析勻臉頰上竟然有一條細細的血痕。
“老公,你被抓傷了?”桐一月皺著小臉,明眸裏盡是心疼。
翁析勻淡淡地笑著搖頭:“被指甲劃到而已,沒事的。”
這也是翁析勻的脾氣有所收斂,剛才隻是推了一下老人,目的是保護桐一月。可是他的臉上被抓傷,他卻沒有因此而大發雷霆,而是隱忍了下來。
他不是害怕鬧事,更不是心虛,他隻是體諒兩個老人的心情,翁靜樓兩口子被判刑了,兩個老人無法接受這事實,隻能在翁析勻這裏泄憤。
翁析勻大度,不予計較,這也體現了他的胸襟,如果換做是別人,隻怕就不是這麼容易完事了。
其實翁析勻早就料到今天的宣判之後會有人鬧事,一切後果他都想過,可是翁靜樓夫婦罪有應得,就算有人因此而記恨翁析勻,他也認了。
桐一月依偎在他懷裏,小手爬上他緊蹙的眉頭,杏眼含著脈脈溫情,輕柔地為他撫平雙眉。
她溫暖滑膩的手,像是有魔力,能將他頭頂那一點陰霾趕走,他的心情已經好多了。
夫妻倆無須太多的語言就能明白對方在想什麼,那種默契是難能可貴的。
車子在經過鬧市區的一座商廈時,翁析勻突然看見商廈門口有個女人的身影,驀地想起了什麼,目光不由得深邃起來。
他的表情變化,被桐一月看在眼裏,她有點好奇,隨著翁析勻的視線望去……
“沈蘊梅?哦不……應該是王韻梅。”
沒錯,商廈門口出現的那個中年那人就是王韻梅,薛常耀的前妻。薛常耀在出國的時候就辦了離婚手續了。
桐一月和翁析勻是心有靈犀的,她見翁析勻這若有所思的目光,就知道他一定是想到什麼重要的事了。
車子在繼續往前開,此路段有些擁堵,車開得十分緩慢。
翁析勻還在盯著窗外看,嘴裏卻在說:“月月,你母親的墳墓被挖,薛常耀放在裏邊的盒子不見了,我現在想到一個人很可疑。”
桐一月倏地一驚:“誰?”
在問出這話時,桐一月也反應過來了,不禁脫口而出:“你是指的王韻梅?”
翁析勻點點頭,俊臉神色凝重:“對,我之前想來想去都沒有明確的目標,可現在看到王韻梅,我就豁然開朗了。有人挖走那盒子,動機也許是不希望薛常耀的罪行曝光。而這世上,最想掩飾這件事的人,應該就是王韻梅了。她的動機最大,嫌疑也最大。”
聽他這麼一說,桐一月頓時讚同:“老公你打算怎麼做?”
翁析勻那幽深的鳳眸一沉:“我會派人暗中調查和跟蹤王韻梅。如果真是她幹的,她總會露出破綻。”
在駕駛室裏開車的薛龍忍不住嘀咕著:“大少爺,何必還要跟蹤啊,我馬上叫幾個人把王韻梅抓起來,審問一頓就行了,不怕她不招。”
翁析勻沒好氣地輕笑著說:“你把王韻梅想象得太簡單了。她既然有那個膽子和心思去挖盒子,你說她會那麼容易被人找到嗎?盒子裏的證據到底是什麼,我們還不知道,王韻梅會將證據保存還是銷毀,我們更不知道,貿然抓她,有用嗎?”
“……”薛龍無奈地歎氣:“大少爺,為什麼我總有種被您碾壓智商的感覺呢?”
“噗嗤……”桐一月笑出聲,十分同情地看著薛龍。
翁析勻笑罵:“你小子少拍馬屁,這不是什麼智商碾壓,我隻是比你冷靜一點點而已。”
“嘿嘿……”
回到家,翁析勻也沒閑著,立刻向赫軍提出了自己的猜疑。
赫軍是個雷厲風行的人,辦事效率很高,他已經著手在調查王韻梅了。
她跟薛常耀已經離婚,在三個月前她也被秘密審問過,當時卻因為沒有足夠的證據證明她參與了薛常耀的犯罪計劃,所以隻好將她放了。
可這隻是表麵的,誰都不信王韻梅對於薛常耀做的那些事不知情。
現在王韻梅重新回到偵查視線,假如查出點什麼,恐怕她的日子就不好過了。
桐一月還在繼續吃中藥,吃完一個療程了,她又來診所找靳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