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成慧道:“聽說什麼?”
王二嫂的驚訝了:“昨晚,北門口那兒出了事。”
在裏屋迷迷糊糊躺著的白童,驚得一下豎起了耳朵。
上一世,她就在昨晚,在北門口那兒出的事。
北門口,就是城內與城外的區分性標誌,那兒,是這縣城古老的城門口,早就年久失修,隻剩下一垛牆城在那兒。
她們這蔬菜生產隊的人,進進出出,都要從北門口經過。
“沒聽說,昨天我們去醫院照看白童了,不知道。”張成慧說。
於是,大嘴的王二嫂,立刻就神彩飛揚的講了起來:“是這樣的,朱五的媳婦,昨晚去城裏親戚家喝了酒回來,回來就晚了點,經過北門口時,結果突然就從城牆口上跳下來一個臭流氓,拉著朱紅的媳婦就要親嘴,嘖嘖……”
白童在裏屋,心都懸了起來。
張成慧也連聲追問:“那後來怎麼樣了?”
要知道,她們這些婦女,茶餘飯後,也就隻能靠著這些東家長西家短的事消遣了。
“哎呀,朱五家的媳婦,她跟著朱五不是一塊兒殺豬嘛,力氣本來就大,再加上昨晚喝了酒,酒壯人膽,就將那個臭流氓摞翻在地,一頓狠打,將那個臭流氓給打跑了。連耳朵,都給他扯掉了半邊。”王二嫂說。
她說得繪聲繪色,仿佛她親眼在場一般。
末了,她撇了撇嘴道:“今天,公安局就派人去了,等我知道這消息,準備去看熱鬧,已經散了,就隻看見那地上,還有幾滴血。”
白童靠著床頭,眼角,不知不覺中,有淚水緩緩流下。
上一世,她就是太過內向太過懦弱,險些被人**後,一聲不吭的忍了,至到死,她都還不知曉,當初想**自己的人是誰。
可這一世,不一樣了,那個臭流氓遇上了朱五媳婦那種粗獷的女人,不僅被暴打一頓,扯掉了半邊耳朵,甚至,朱五的媳婦也不怕醜,將這事鬧這麼大,還報了警,連公安局都出麵了。
白童沒敢指望,能立刻將這個臭流氓抓獲歸案。
畢竟這才九十年代初,一切偵察設施落後,沒有天眼,沒有監控,甚至連DNA檢測都沒有。
但至少,公安在關注這事後,那個活該千刀萬剮的臭流氓,應該會消停一段時間。
白童摸著額上的傷,這傷,還是值了,她躲過了昨晚的那一劫。
張成慧跟王二嫂又拉了一陣家常,快到午飯時間,王二嫂起身要回家煮飯,張成慧假意挽留了幾句,讓她留下來喝雞湯,王二嫂笑道:“不了,我還得回家給我家的那個煮中午飯,省得他回來看著鍋冷冰冰的,又發脾氣。”
王二嫂走了,張成慧也回廚房去看她弄的雞湯。
早前雞湯就在蜂窩煤爐子上燉著的,這麼半天的功夫,也差不多了,那濃鬱的香氣,一陣陣的往外竄。
張成慧拎開鍋蓋,不留神,鍋蓋沒拿穩,掉在地上,發出“光”的一聲響。
躺在床上的白童,不知發生了什麼事,不由從床上爬起來,站在窗口向後院望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