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白建設隻能靠著拾荒過日子,沒多久,也病死了。
白童決定,不論如何,她要將他爸爸爭取過來,至少,不能讓他再被張成慧母女倆當不要錢的勞力,拚命給她們掙錢用,等老了沒勞動力了,再被無情的一腳踢開。
想到這兒,白童從床上坐起來,從她的那間小屋子走出來,對白巧巧道:“姐,你回來了啊?”
這一聲姐,也把白巧巧叫得愣了一下,隨即,她笑嫣如花的向著白童走過來,一臉的驚訝:“童童,你這是怎麼了?怎麼額上有傷疤了?”
白童無謂的笑笑:“沒事,就是在學校的時候,不小心摔了,跌破了頭。”
“在學校摔倒了?”白巧巧再度追問一聲。
“嗯。”白童點點頭。
白巧巧的關注重點,根本不在白童的身上,已經快速轉到了學校:“你在學校摔倒了?那學校有不有給說法?”
白建設跟張成慧,都是沒什麼文化的人,聽著這話,有些奇怪:“給什麼說法?”
畢竟這個家,目前文化程序最高的,就是白巧巧,自然就成為大家心目中,最有見識的人。
白巧巧確實很有見識,她替大家分析:“你們想,白童是在學校摔倒的,而且看樣子,摔得還不清,這種事,怎麼也應該要找學校要個說法啊,我們好好的一個人去上學讀書,結果帶著傷回來,學校不可能完全沒有一點責任吧?”
白建設跟張成慧都連連點頭:“好象有這麼一點道理……”
白童聽著這話,立刻道:“不關學校的事,是我自己不小心摔倒的。”
可白巧巧,已經站在白童的身邊,很是替她考慮的模樣:“童童,你不用怕,這事,我們會替你撐腰,我們明天就去學校,替你討個說法。”
為了表示她的友善,她甚至叫著“童童”。
這樣子的白巧巧,令人真的以為,她是很關心這個妹妹,一心想替她討個說法。
可白童聽著這話,心裏卻是冷笑。
上一世,她發生那麼多的悲劇,白巧巧當時也是這麼一副打抱不平的模樣,要替白童討個說法。
白巧巧不僅唆使著白建設跟張成慧去學校鬧,還叫上生產隊的隊長和書記,一塊兒去學校,找校方要說法,說白童這麼大的一個女孩子,不檢點,亂搞男女關係,還染上艾滋病,學校有責任,一定是學校的人,將白童帶壞了。
原本就感覺蒙羞的校方,再被眾人這麼一鬧,更是下不了台,所以,一氣之下,將白童開除。
這一鬧,白童就成了家喻戶曉的人物。
一傳十、十傳百,一個小縣城本就沒有多少人,這麼東傳西傳,原本是受害人的白童,成了眾人口中不知羞恥的破鞋,整天就是跟那些男人亂搞,連孩子都打過好幾個了。
所以,白建設最終受不了眾人的指指點點,再被張成慧刻意挑唆,狠著心腸,將白童趕出家門。
當年要不是去討什麼說法,可能事情,不會惡化到那個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