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魏璽的手指捋著她散在身後的長發,輕輕地說:“你在就不需要了。”
他聲音平靜,可淩真聽了還是覺得好心酸。
她抿抿唇,好認真地說:“那以後你睡不著,我哄你睡覺。”
魏璽勾起唇,笑意從眼底透露出來:“好啊。”
這大約是他五個月以來第一次笑。
在淩晨驚醒,溫暖柔軟的小女孩縮在他懷裏,帶著鼻音,很乖地和他聊幾句話。
這是他以為……或許這輩子都無法再擁有的平凡幸福。
魏璽已經不想再要求什麼,因為貪婪會上癮。死而複生之後,他終於學會把渴望壓到最低。
她在就好了。
但魏璽不問,淩真卻忍不住。
她在魏璽懷裏動了動,抬起眼,眼神很認真:“你不問問我嗎。”
為什麼突然消失,為什麼突然出現,去了哪裏,做了什麼,以後還會不會再次消失。
她都可以回答了。
魏璽慢慢地把她的長發理好,抱著人往懷裏壓了壓,垂眼,笑了一下。
“淩真,”男人的眼神稱得上柔軟,“你知道在離開A市之前我在做什麼嗎。”
淩真眨巴下眼睛。
“我……”魏璽還在笑,“在準備我們的婚禮。”
淩真一愣。
可她走得那樣突然,甚至稱得上靈異,魏璽對她的去處一無所知,甚至不知道她會不會回來。
“找了婚慶公司,談了很多細節,”魏璽說得輕描淡寫,“場地,儀式,迎賓,花童,妝發,婚服。”
他準備得很細。
唯一不確定的是,新娘會不會來。
淩真的眼睫扇了扇,然後從鼻尖一路酸澀到了眼底。
在她離開的時間裏,他在準備一場,或許永遠都無法舉辦的婚禮。
哪有這麼傻的啊……
魏璽聲音輕柔:“我做我需要做的,不過問你。”
眼淚又擅自溢了出來,淩真偏過臉,在枕頭上蹭了蹭。
魏璽輕笑一聲,把她抱過來,壓在自己身上。
淩真趴在他胸口,不說話,默默掉眼淚。
魏璽拭去她的淚痕,笑著哄:“哭什麼。”
淩真覺得,他太傻太傻啦。從很久很久以前他就是這樣,好得沉默無聲,做的比說的多。
魏璽很壞,有時候很凶,但愛她這件事,從來都用心。
他慣於把自己放到最低點,雙手卻高高地捧起她。就像現在,被迫承受了那麼久的痛苦,他卻連一句都不多問。
可明明,他驚醒過來的時候,都依然是怕的。
淩真一顆心要被他捏成水,埋著頭半天,然後在他胸口上蹭了蹭,趴到他耳邊。
“有些話我隻說一次,魏璽,”她鼻音濃重地說,“你聽好啦。”
魏璽垂眼:“好。”
淩真用很細很低的聲音,慢慢地講:“從前,有個小仙子,出生在天上的雲玉山。她什麼都不懂,在師祖座下一點點養出神識,然後跟著其他同門一起修煉。”
“她天資還可以,雖然不勤勉,但也過得去。隻是天上的日子太漫長太無聊,於是有一天,她不小心到了凡間,回不去了。”
“好,”魏璽的手指捋著她散在身後的長發,輕輕地說:“你在就不需要了。”
他聲音平靜,可淩真聽了還是覺得好心酸。
她抿抿唇,好認真地說:“那以後你睡不著,我哄你睡覺。”
魏璽勾起唇,笑意從眼底透露出來:“好啊。”
這大約是他五個月以來第一次笑。
在淩晨驚醒,溫暖柔軟的小女孩縮在他懷裏,帶著鼻音,很乖地和他聊幾句話。
這是他以為……或許這輩子都無法再擁有的平凡幸福。
魏璽已經不想再要求什麼,因為貪婪會上癮。死而複生之後,他終於學會把渴望壓到最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