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李瑤隻說了一個字就語塞了。她抬手捂住臉，十分疲倦的揉了揉，泄氣道，“你其實早就知道了對嗎？早就知道我要殺了你。”
“不算很早。”段雲霆索性承認，“也就前幾天。”
李思遙聞言，臉上那個苦澀的笑容越發的加深了。她聽段雲霆問道，“為什麼呢？”
“為什麼之前要殺了我現在卻不？”他的目光像是兩道箭死死地釘住了李瑤，“為什麼？給我一個理由。”
李瑤咬住唇，梗著脖子說道，“還能有什麼理由？我要殺你難道還有其他理由嗎？你不僅篡權奪位，奪走了原本屬於我李家的江山，還害了我父皇，你說我為什麼要殺了你？！”
“聽上去理由的確是很充足。”段雲霆居然還點了點頭，“那你能不能告訴我又是什麼讓你突然改變的主意呢？”
李瑤這一次卻沒有再像上次那樣，回答的那麼流利了。
段雲霆拉住她的手，放在了自己心口上，“我之前覺得你的心是石頭做的，不管我做了什麼，都把你的心捂不熱。現在看來，並不是這樣的。”
“阿瑤，我覺得很欣慰。雖然，你不相信我，要殺我，但是我依然覺得很欣慰，因為在最後的那一刻，你沒有下得了手。”
“我覺得我對你的好是值得的。”
李瑤轉過頭來看向他，在不知不覺間，她早已經淚流滿麵了。“你覺得你是值得的，可是對於我而言，我卻成了整個家族的罪人，你讓我百年之後如何去麵對我的父皇母後？如何去麵對我李家列祖列宗？”
段雲霆低頭，親了一口她的手背，“我這麼愛你，自然不會讓你難看。事情並非是你想的那樣。”
他伸手從袖子中掏出一張紙，遞給李瑤，“這就是那一日，李湛給你帶來的所謂的證人當中那個太醫寫的一份陳情書。”
“他唯恐自己有了什麼意外，所以在進宮之前，將事情的原委寫在紙上，交給了他的夫人，我也是派了暗衛多方查探，才找到了他夫人。”
李瑤將信將疑的將那份陳情書拿了起來，上麵清清楚楚原原本本的寫著事情的經過。
原來並不是段雲霆抓了他的妻兒老小，指使他明知道先皇龍體有恙，因為中毒不許聲張，而是有人故意要他在李瑤麵前這樣說的。這個人，就是段雲霆一直倚仗的劉將軍。
他本來是太醫院中比較有聲望的一名太醫，然而突然有一天，劉將軍找上了門來，抓走了他的家人，要他無論檢查出先皇生的是什麼病都不能說是中毒。太醫無法，隻能照做。
劉將軍倒也守信，等他把事情做完之後，果真將他的妻兒還給了他。後來段雲霆進宮，他帶著一家老小逃走了，正打算離開京城，誰知道劉將軍又突然找到了他。
他故意要太醫在李瑤麵前說這一番話，因為劉將軍知道李瑤最信任的人就是李湛了，如果人是李湛帶過去的，李瑤根本不會過多的起疑和探查。
至於李湛，他自幼長在深宮當中，本身就是一個半大孩子，糊弄他難道還不簡單嗎？
“你如果不信，我還有證據。”
段雲霆話音落下，門外就有人帶了個宮女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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