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糖深深地覺得這次的事情是一連串的惡性事件,像白寒那種既悶騷又愛麵子的腹黑上仙竟然被她一腳丫飛踢不依不饒的踹在了屁股上,但她也從來沒想過白寒會采取這種極端的方式來懲罰她。
她錯了,真的錯了,當那麻繩一圈接著一圈的拴在她的脖頸上時,她覺得倘若老天爺重新再給她一次的機會,她一定會毫不留情的抬起腳,一腳丫飛踢在對麵那長得跟黃瓜一屬性的漂亮臉蛋上,給他踹個山丹丹花開紅豔豔,不然他就不知道花兒為什麼這樣紅。
白糖曾經立誌要超越住在隔壁狗洞裏的那條五步蛇,成為這六界之內最毒的毒蛇,不但身上要毒,心腸更要歹毒,可當遇到白寒這位腦子被門夾了七八次的狠毒上仙之後,她深深覺得這目標實在是太遙遠了。
想象很豐滿,現實很骨感。白糖一直勵誌要超越五步蛇的目標一度更換成了超越白寒,可當這一番較量之後,她發現這目標實在是太遠大了一些。
冷風掠過竹林,倒映在地上的竹影層層,沙沙作響,森冷的月色照射在陸府裏,這一夜的月色慘白,增添了一抹肅殺之氣,今夜的陸府裏寂靜一片,靜的嚇人。
迂回的走廊處掛著高紅燈籠,暖黃色的燭光卻是暖不回人心,那地上橫七雜八躺著的屍體上爬滿了蛆蟲,可那屍體卻未曾腐爛,隻是失去了溫度僵硬了起來,身下滲出的黑血上跳動著一堆白白胖胖的小肉蟲,貪婪的吸著那地上的鮮血。
那躺著的屍體上,爛成兩團窟窿的黑洞上僅留著血絲連著被啃食了一半的猩紅眼珠,那臉上被活生生咬掉了一大塊臉肉,鮮血淋漓的傷口上遍布著細小的黑蟲在撕咬著人肉,密密麻麻地肉蟲遍布在走廊的屍體上,那被啃食的殘缺不齊的屍體上,有一些死去多時的屍體四肢已經被吃掉了一半,剩下滲著血絲的白骨。
一抹絳紫色的背影急速掠過,俊美的側臉上微皺著眉,見走廊上到處都是下人和丫鬟們的屍體,腳下的步伐一頓,卻又加快了身法,而在他身後一團碧綠色的黑影連滾帶爬的被拖在地上,一根粗而長的麻繩成了這一仙一蛇之間唯一的聯係。
白糖淚眼汪汪的挪動著笨拙的身子,可她隻是一條蛇妖,變回原形之後哪裏跟得上這上仙的速度。
白寒夠狠!夠毒!白糖記得凡間有句什麼話來著,哦,好像是蛇蠍心腸,現在應該改成仙蠍心腸!
她不就飛起一腳丫踹中了他屁股嗎?不是說上仙都懷有慈悲之心,容人之度的嗎?雖然她是一條蛇妖,可也是一條有著原則的蛇妖!現在用一根麻繩跟拴狗一樣的拴著她究竟是要鬧哪樣!
哈,假如說以後成仙了她隨著白寒飛升到九重天上之後遇到那傳說中二郎神身邊的哮天犬,然後哮天犬說不定會說了,看,我這二十四鈦合金打造的狗圈,夠不夠高端大氣上檔次?到了她來句,看,我這名師打造的麻繩可是現下凡間最流行的混搭風,采用的是深水冰井裏生長出來的絕代稻草用仙力編製而成的。哮天犬會說了,呀,原來你的麻繩這麼厲害啊,白糖屁顛屁顛的點了點頭,可實際上其實那麻繩就是那枯井裏發黴發臭沾了鳥屎的稻草堆隨手一搓編成的。
白糖磨著尖利的毒牙盯著前麵那晃來晃去的風騷背影,愣是將自己的尾巴甩到前麵比出了個類似於中指的姿勢,可代價是被麻繩一扯,那嗓子眼都快被勒斷了,被那拖著摔了好幾個跟頭。路過走廊的時候,不知道白寒是不是故意的,那麻繩一甩一拉,白糖以非常完美的姿勢飛出去“啪嘰——”撞在了牆上,尖利的毒牙卻是咬到了猩紅的信子,她呸呸幾口唾沫吐出來,濺到地上,卻引來了不少肉蟲歡快的撲上去吸食。
這一幕著實惡心到白糖了,但更令她感到憤怒的是前麵的上仙大人隻顧著趕路,完全不顧及後方她這隻小妖的安危。
看人果然不能隻看臉,你丫的個斯文敗類!
前往陸府的後院的正廳裏,一路之上盡是屍體與那數不清的肉蟲,當趕到正廳的時候,正廳中傳出來的撕心裂肺的痛呼聲卻是告知了兩人終究還是晚了一步。
正廳之中,高坐在主位上的陸老夫人已經死了,仰著頭不甘心的瞪著那橫梁處,被割斷的喉嚨噴灑出的鮮血飛濺了一地,僅剩著些人皮連著那頭顱,手中依舊死死的抓著那佛珠,可惜那佛珠上沾染上了鮮血,法力再大也保不住她的命。
陸謙半跪在地上顫抖著身子,這個素日裏威嚴的父親此時卻是跪在三小姐陸凝香的屍體前發愣,手上舉著的匕首還染著鮮血。三小姐陸凝香身上的華服被扒開了,渾身遍布著淤血青腫的痕跡,露出香豔的大紅肚兜,敞開的雙腿之間不斷的滲出鮮血,下體處似是有什麼東西在蠕動著,發出“吱吱——”的叫聲,她張大著朱唇,一臉不敢置信的表情瞪著舉著匕首的陸謙。
另一邊被捆在貴妃椅上不斷掙紮的三姨娘口中被塞著麻布,淚水順著臉頰滑落,表情痛苦不堪,卻又無能為力,同時被捆住的四少爺陸遙完全被這一幕嚇傻了,目光呆滯,嘴唇不停的哆嗦著,顫抖的衣角處向下滴著水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