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府老夫人越發熱情,白糖就越發如坐針氈一般不自在,看著對方打眼底裏透露出來的親和之意更是讓她肯定這董府老夫人必有事情相求。
果不其然,絮叨了半天後,董府老夫人終於說出了此行前來的目的,她笑的慈祥,拍著白糖的手,“我這麼大把年紀了還沒見過像小糖兒這般跟我合得來的丫頭了,寒兒啊,董祖母借一下你家娘子陪陪我可好?”
合得來?
從始至終喋喋不休絮叨著的似乎也隻有這董府老夫人一人,白糖從頭至尾都是牽強的掛著笑容,她的臉部表情幾乎都快要被笑抽了。
白寒笑得僵硬,大概這是幾千年來第一位在他麵前自稱為祖母的凡人了,張口閉口便是“寒兒”,隻怕是天帝都未有這膽子來稱呼他。
這一聲聲“寒兒”倒是把玄竹樂到了,之前董老夫人一口一句“高僧”把他叫的不亦樂乎,如今見白寒這千年上仙被當成孫子一樣的輩分忍不住地笑了一聲,被白寒冷冷的瞥了一眼才收了笑意。
雖說如此,白寒但卻依舊笑道:“內子愚笨,恐驚擾了老夫人。”
“哪裏會,我看糖兒啊可聰慧著呢!”董府老夫人笑眯眯的,執意的道:“糖兒今夜便到我的院子裏去住吧,我那院子寬敞些住著也舒服。”她佯作嗔怒的道:“難不成把你家娘子借給董祖母一晚有這麼難嗎?還是說我這老婆子請不起孫媳婦的大駕?”
見董老夫人將話說到這種地步,白寒也不好拒絕,隻能點頭應是,同意讓白糖去董老夫人的無憂堂居住一宿。
董老夫人懸著的心這才安置了下來,欣喜的吩咐著丫鬟去收拾一些白糖的細軟衣物,又抓著白糖的手好一番誇讚,眉眼間掩不住的喜悅之情讓白糖更是懷疑她此行前來的目的。
其實董老夫人也不想如此,她性格本就孤傲冷淡,因為常年累月經營董家店鋪的生意導致她為人極為嚴肅認真,就連府裏的幾位少爺小姐,乃至她親生的董老爺都與她不多親近,她膝下雖是兒孫滿堂卻也很是孤寂,大少爺和二少爺以及大小姐都是對她又敬又怕,她因此也對這幾位孫子孫女冷冰冰的。
若非是因為今日佛堂裏見到了那汙穢的東西,她斷斷是不可能屈駕來此請白糖去她的無憂堂裏一住,先且不說白糖不過是“夏家少夫人”的身份,就算是夏家大夫人來了她恐怕也隻是冷淡淡的陪著說幾句話,能讓她看上眼的人還沒有幾個。
董老夫人暗自打量白糖的同時也掃視了幾眼白寒,心中讚歎了幾句,這夏家的公子“夏寒”倒是出類拔萃的青年俊傑,先不論家世,光是這出眾的樣貌與氣度已是勝出自家孫子太多。
可惜……
董老夫人歎了一聲,想起自己孫女在麵前哭鬧的樣子微微皺眉,也隻能怪她的孫女沒這個福氣,先不說夏寒是否願意娶她,董家的孫女是萬萬不可能做了別人的妾室!
無憂堂。
董老夫人給白糖安排的房間靠近她的臥室,這本不合禮數,但董老夫人卻是執意如此,白糖也不好說什麼隻能從命。
方才臨走前白寒將她手上符鐲施法的次數增加到了十次,並且囑咐她夜裏小心,那神情令得她有些恐懼,扯住白寒的衣袖眼淚汪汪的詢問她可不可以不去,但結果也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