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鬧的大街上喜氣洋洋，孩童哄鬧搶著喜糖，一抹碧綠色的背影在其中穿梭著，手中拿著花生和桂圓，小臉上被紅料染上了顏色，卻還是眯著眼開心的和那些孩童搶東西吃。
白寒一愣，喚住她，“白糖。”
手還未接觸到那抹碧綠色的身影，眼前的場景卻像是水紋般暈化開，然後碎成了一片，星星點點般的亮光飄落到地上。
“你愛我嗎？”
薄霧起，籠罩著他的周身，樹木環繞，陰冷而寒潮，陽光似乎無法滲透這個冰冷的世界，她就站在那裏，一襲豔如鮮血的紅袍隨風浮動，紅袍被風吹起，露出纖細的玉足點在地上，眼神複雜的看著他。
“你愛我嗎？”
她又問了一遍，似乎不知疲倦，向著白寒緩緩走去，伸出手撫上他的臉頰，猶如情人般抵在他的胸膛之上，抬眼看他，指尖劃過他的下顎處，“你愛我嗎？”
白寒垂眼看她不動，忽然伸出手握住她的指尖，“從我的夢裏出去！”
她的手指冰冷，哭著道：“我從你的夢裏看到了她，白寒，你是不是已經愛上了她？”
“畫扇，你逾越了。”他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但這種態度卻令女子心傷。
女子哭了，哭得很傷心，“白寒，我救了你，為什麼你不愛我？”
白寒鬆開她的手，“因為無緣。”
“那你和她呢？”
白寒道：“緣分未盡。”
“白寒，你怎的如此狠心？”她哭，卻是緊緊的抱著他不肯撒手，“我以為你有心，可你卻根本無心。”
白寒本想推開她，但最後遲疑了許久卻終究沒有推開她，“畫扇，隻是我的心給不了你罷了，從我的夢中退出去吧，再多待對你的魂體有害無利。”
女子淚眼婆娑的看著他，聲聲控訴，因為激動指尖凝聚的微末妖力卻是穿透了白寒的衣服，深深刺入了他的肌膚之中，“我為了你連命都可以不要，白寒，你的良心到哪裏去了？我又有哪一點配不上你？”
白寒歎，“你甚好，隻是白某配不上你而已。”
女子嬌軀一顫，“你可知這話說出來有多令人厭惡？”
“知曉。”冰冷絕然的態度。
“你的****可以給她，為什麼不能分給我？白寒，我一直以為你沒有心，所以不會動情。我在你身邊待了三百多年，可你卻從來都沒有留意過我，你對所有的人都一樣的好，一樣的笑，可我卻知道你那是在疏遠，這六界內沒有旁人再比我更了解你的性情。直到我死後你才想起了我的名字，為我聚魂。”女子哭的傷心，“白寒，你愛我一次真的有那麼難嗎？”
“畫扇，從我的夢裏退出去吧。”白寒輕聲道：“你的魂魄馬上就要修補齊全了，隻需要再找個軀體就可以再現這六界之中，你如今這般妄為隻會傷了自己。”
“傷了自己？”女子含淚輕笑，“白寒，你是怕我入你的夢會知道一些不該知道的秘密？你已經有上千年沒有做過夢了，我雖然死了，可我知道，我在你的身邊我一直都知道，你恨妖，更恨妖界，可你留下了那隻小妖，隻因為她不是妖界中的妖。我和她都是妖，你討厭我，可你卻不討厭她，白寒，我以為你有良心，可你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