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能逃脫的了狐狸精的天生媚態和蠱惑,那老鴇明顯是想要隱藏些什麼,但在十九那含著媚笑眸子的注視下,眼神逐漸放空,笑的有些呆滯,吩咐候在門外的龜公將這些姑娘帶下去,換香喜姑娘過來。
那龜公遲疑了起來,半天也不見有反應,小廝打扮的十九冷笑一聲,手中掐法變出一錠銀子砸向他,“我家公子難道還使喚不了你嗎?”
龜公慌忙接住那錠銀子,放在嘴邊咬了一口,臉上的笑意更加殷勤了幾分,“沒……沒……我的爺,我這就去。”
他邊說邊請著那些姑娘回了自己的廂房,那些青樓女子見這般俊俏的公子哥兒竟然是為了香喜而來,口上低低的怨了幾句,而那龜公雖是不解,但卻是歡喜的揣著銀子走下了樓。
畢竟老鴇都鬆了口他又怎麼能不聽,更何況方才那區區公子的小廝出手都這般大方,想必也定是非富則貴的大人物,他一個小小的龜公自然是得罪不起的。
龜公喜滋滋的摸了摸懷中的銀兩,“嘿,管他呢,有銀子賺還不拿的才是孫子。”
天香樓二樓的雅閣。
十九推開木窗,居高臨下的看著那龜公下了二樓轉向天香樓後院的方向,老鴇依舊呆滯的站在原地傻笑不止,臉上顫顫的肥肉皺在了一起。
十九突兀的開口問道:“上仙覺得這香喜可還活著?”
“難說。”白寒搖頭,“她已經是個瘋子,天香樓再留她也沒什麼大用,更何況一個滿口嚷著天香樓死了人的瘋子更是不敢留。”
“上仙的意思是……”十九微微皺眉,剛要將猜測說出口,卻是聽到一陣尖銳的慘叫哭聲,那聲音尖銳而刺耳,聽得人頭皮發麻。
出事了!
白寒眉頭一緊,與十九對視了一眼,十九本就是狐妖,聽覺敏銳,她第一時間便聽出這聲音的主人正是剛下樓不久的龜公。
隻怕後院已經出事了。
白寒猜想過這種事可能會發生,但卻沒有想到會這麼迅速,然而這也足以證明他和十九的一舉一動都已經被掌握在了妖界的監控之下。
“走!”白寒目光一冷,紫袍衣袖一揮,化作一道身影掠向後院,他倒想要看看究竟是誰這般大的本事敢來監視他。
後院的柴房裏鮮血一地,斷臂殘肢和人肉的血塊到處都是,那龜公的腦袋被懸掛在正梁上,烏黑的鮮血順著他頭顱的斷裂處向下滴著,被撕裂開的口中塞著一錠銀子,他目光驚恐的瞪著房外,似乎是臨死前遭遇了些極為恐怖的東西。
白寒和十九趕到的時候,柴房外已經擠滿了嫖客和姑娘們,驚恐的尖叫聲彼此起伏,打雜的下人顫顫巍巍的跑去官府報了警,他二人靠在樹上,十九略微吃驚的張著朱唇,伸手掩著嘴,“好狠的手段。”
她雖是妖,可在風九的教導下未曾傷過人的性命,如今看到這般殘忍的殺戮心中也是極為驚訝,她此前接觸過的妖類雖說狠毒,但卻也做不出這般令人發指的事情。
泯滅人性。
這是十九心頭間跳出的一個詞,可她卻忽略了一點,妖類又何來的人性,從骨子裏透出的嗜血本性早已湮沒了一切的良知,因為,那是在弱肉強食的妖界裏所生存下來的妖。
白寒微眯著眼,盯著柴房內的慘案看了許久,緩緩的吐出三個字,“下馬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