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震怒(1 / 3)

“下麵為大家報道一條即時新聞,W市頂尖私立醫院門前發生一起車禍,一人當場死亡,經調查確定,其身份是這家醫院的現任院長,這樣不幸的遭遇提醒了我們,開車時切勿超速……”

接著就是現場畫麵的轉播,救護車和警車上的警報聲不停的回旋在車禍現場,畫麵裏各式人員忙碌著,特別是醫護人員紛紛從醫院趕了出來,奔向同一個人。

擔架上渾身是血的中年男人正是幾個小時之前被秦臻和陽謹言當場抓包的醫院院長,現在已經不省人事,環繞在這位院長身邊的醫生下達沉穩且快速的指令,“快,讓血庫準備血來!來不及抽血化驗,先調O型血來!動作要快!”

“不行的!血庫那邊的人說了一定要抽血化驗之後確認血型才能調血過來!”護士慌張匆忙地從醫院裏跑了出來,接手醫生遞過來瞬間從白色染為紅色的醫用棉布,再遞去一塊又一塊兒接替使用的全新棉布。

現場狀況混亂,正因出車禍的人是他們的上司,是這家醫院的院長,所有還未經驗俱全的護士都慌了心神。

血庫那邊放出的話令在場搶救的醫生震驚惱怒,“什麼?!血庫知道現在情況危急嗎?!還等什麼血型結果!院長絕對不是熊貓血!我來擔保!出了事我負責!這是搶救生命的時刻!容不得半點遲疑!立刻調血來!快!還有,你們,把這些血樣拿去化驗,加急!馬上就要!”

氧氣早已就位,隨時觀察心電監護儀的護士大喊不好,“主任!院長的心率正在下降!不好!血壓也降了!心率降到零了!”

這一次在死神麵前,不停的專業急救動作都已經無法挽回,一條活生生的生命就這麼終結。

臨危授命作為這次為院長搶救的主任一屁股跌坐在地上,遺憾地搖頭……

電視裏正在轉播的畫麵被陽謹言關了,轉頭望向坐姿痞氣慵懶的秦臻,“人死了。”

“看見了。”修長的手指間夾著一支香煙,眼看就燃燒到盡頭,提前被摁滅。

陽謹言沒有為了這場車禍死去的院長扼腕歎息,反倒選擇坐在了秦臻身旁,饒有深意地打量著秦臻。

“他再也沒有機會篡改亂寫醫囑了,不過……這背後另有其人,你還要繼續嗎?”陽謹言深感坐在秦臻身旁陰冷刺骨,但,換做陽謹言自己,估計也不會比秦臻做的心慈手軟多少。

這一次,算是那位院長自己的報應,秦臻不過是推波助瀾“幫”了他一把。

“繼續……當然繼續,我的阿若也不能白白任人欺負……”

陽謹言本能地縮了縮自己的脖子,幸好,這個手段狠辣的秦臻是自己的好友而不是敵人。

車禍發生的次日,私立醫院的院長雖人死,但其在位期間的所有上不了台麵的事情全部被挖了出來,甚至連院長年輕時的一樁被掩埋的醫療事故都被挖了出來。

葬禮上靈堂裏淒清無比,就連院長的妻兒也沒有臉麵出現在這裏,幹脆收拾東西離開這座城市,去到再沒有人認出她們,唾罵她們的地方去。

……

白氏企業接二連三收到不同銀行打來的催款電話,說是已經不再繼續接受白氏企業的抵押貸款,讓其今早將之前的貸款連同利息一並還清。

這一則消息無疑能夠將白氏企業瞬間打垮,聽見風聲的大小合作商紛紛撤資,股市自然大幅下跌。

但,這還不是最壞的消息,緊接著白宴林接到一通電話,對方自稱是高利貸的,讓白宴林趕緊幫他老婆蘇婉還錢。這邊電話剛剛掛斷,白宴林準備打一通電話過去給蘇婉好好的質問一下究竟是怎麼回事,可一條條信用卡消費短信就發到了他的手機上。

氣惱到幾乎腦子充血,白宴林強行抑製住內心的怒火,將電話撥通到蘇婉的手機號上,接電話的人不是蘇婉本人,而是一個年輕男人的聲音。

“你是誰?!趕緊讓蘇婉滾過來接電話!”

冥冥之中注定禍不單行,電話那頭傳來一陣女人的嬌喘淫叫,聽聲音這不是蘇婉還能是誰?!

白宴林火冒三丈地將手裏的手機重重扔了出去,手機飛得老遠,最後逃脫不了摔落在地四分五裂的結局。

接下來的幾日,白宴林是過著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每日每夜擔心催債的找上門來,掏空了自己所有的積蓄來替蘇婉把高利貸給還上,不然還能怎麼辦?別人都威脅說再不還錢就要找到他,然後打斷他的一條腿。

白宴林不是沒有想過去找秦臻幫忙,畢竟秦臻是有能力將銀行的還款日期再往後拖一拖,又或者可以讓白可然和秦臻結婚,這樣一來,兩家變一家,無論如何,秦家都不看看著白家沒落吧?

可秦臻就是沒消息,白宴林無奈之下動了要向銀行抵押掉“若水園”的想法。

這日,抵押資料交到銀行,銀行就已經一口否定拒絕白宴林的再次抵押,這家銀行不接受,白宴林又接著跑遍了所有有往來的銀行,都是一樣的回答。

通過一些背後的關係,白宴林得知這在背後控製的黑手就是秦臻的,白宴林趕緊拉上白可然跑去找秦臻,兜兜轉轉,最後在若水園大門口找到了正準備離開的秦臻。

秦臻的心情看上去就不太好,眼睛裏還有一絲絲餘留的猩紅。

白宴林推了推自己的女兒,白可然得到暗示,走了過去,“臻哥哥……”

“若水園,你們不能動。”

白可然很會察言觀色,看見秦臻這幅模樣,白可然頓了頓,沒有繼續上前。

反倒是白宴林,已經被逼到懸崖邊上的白宴林再不自救就要完蛋了!

“秦臻,你看……公司有了困難,我也十分不舍若水園,可……”

白宴林故意這麼說就是想要搏一搏秦臻的幫助,成功,白氏就能春暖花開,失敗,白氏就猶如秋天落葉般凋零。白宴林最大的把握唯有此次看見秦臻出現在這裏,而且據猜測,秦臻這段時間一定不斷出入若水園,而這若水園,秦臻也是在乎的。

“那隨便你。”眼看秦臻邁出腿準備離開若水園。

完完全全毫不走心的話令白宴林一時之間慌了心神,現下唯一的想法就是先攔住秦臻的去路。

“秦臻!秦臻!你看看,我們之間還有沒有商量的餘地?比如……我把若水園抵押給你,你幫我度過這次劫難,可好?”白宴林打的什麼算盤,那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自從白若姿的媽媽死後,白宴林就再沒有踏足過若水園,對白若姿這個女兒也從來都是不管不問,更是把白若姿當成發揚白氏的一枚棋子。要不然怎麼會在一夜之間要嫁的人從白可然變成了白若姿,白宴林都沒有過問呢。

“區區一個若水園就像換來這麼大收益,你這算盤打得……”

秦臻再次邁出腿。

“那……那就用可然名下的股份!行嗎?!秦臻!你一定要幫幫叔叔呀……”

白宴林也是快要火燒眉毛才出此下策,反正秦臻愛的人是可然,到時候讓可然從秦臻那兒使個美人計給拿回來不就行了?

一聽父親這麼說,白可然立馬哭喪著一張臉,說:“爸爸……可那股份現在是我的呀……”

白宴林揚手就準備落下,可礙於秦臻在,也隻能裝裝架勢,怒斥道:“你這個不孝女!你也不看看你媽媽在外邊給我戴了多少頂綠帽?!現在用這點兒股份來抵,老子還嫌少了!今天不管你是同意也好,不同意也罷!這都是你和你那個不要臉的媽欠老子的!”

從未見過父親生這麼大的氣,白若姿被嚇得一時昏了頭,趕緊點頭答應。

“好了,要教育女兒可以回去教,在這若水園教算怎麼一回事?”秦臻興致缺缺。

一聽秦臻為自己說話,白可然趕緊跑了過去,拽住秦臻的衣袖,臉頰泛紅,害羞道:“臻哥哥……”

秦臻眼底的嫌惡一閃而過,誰都沒有捕捉到。

……

股份被秦臻拿到手之後,白宴林確確實實過上了兩天舒坦日子,但好景不長,要債的人在第五天再度登上門來,這次的理由說是蘇婉再外又欠下了高利貸,蘇婉已經多日未歸,白宴林想要找到人去痛罵一頓都尋不到機會。

白家的手上並沒有多少錢,相比以前那也是天差地別,但是一看見高利貸要債的人氣勢洶洶,加之現在有了秦臻的幫助,白宴林也就把最後僅剩的大部分錢給了高利貸的人,心想著以後怎麼都能再賺回來,到時候再好好教訓教訓那個不要臉的女人!。

在這之後,白宴林再度以現在居住的房屋到銀行做抵押借了一筆錢,父女兩被迫搬離到一間六十平方的小房子裏窩著。

白可然瞬間失去一切可以炫耀的資本,可是她並不甘心,甚至有想要快些把股份從秦臻手裏要回來的意思。

每天來到若水園蹲點都會發現秦臻幾乎在同一時間段會來到這裏,出於好奇心,有一次白可然悄悄地進入了若水園,也沒有被發現,來到窗邊卻聽見這麼一段話。

“阿若……昨晚你又來到我的夢裏了,對嗎……是不是你也在想我?我腦海裏每天揮之不去的畫麵全部都是你,是你在車禍現場把我救出來,可我卻救不了你……”

這些話完完全全不像是會從秦臻口中說出來的,就連白可然聽見,都誤以為是聽錯了,白可然想要更靠近一些,挪動著。

“咚——”

無意中踢到物體,祭祀廳裏的秦臻一觸即發,“誰?!”

或許是故意,也或許是知道逃不了,白可然頭一回自覺地走了出來,進入秦臻的視線當中。

看清是白可然,秦臻的眉心明顯緊皺起來,“原來是你。”

若水園不僅僅是白宴林的禁忌,也是白可然從不敢來的地方,因為這裏存放著白若姿媽媽的骨灰……

“臻哥哥……我不是故意來偷聽的……我隻是擔心你……”

白可然微微偏著頭,看上去有些懼怕秦臻,兩隻手將衣袖攥得皺皺巴巴的。

有那麼一刹那,出現在秦臻眼前的是白若姿,秦臻猛地站了起來,神情恍惚,剛開始還有些跌跌撞撞,“阿若!阿若你來了!”

話語中滿滿的欣喜若狂,想當初,白若姿做錯事情被他一語道破的時候也是這般,一模一樣。

“臻哥哥……”

從白可然嘴裏吐出來的三個字在秦臻眼裏瞬間變成白若姿的呼喚,秦臻一把將麵前心心念念的阿若拽進懷裏,緊緊摟著,生怕下一秒人就會消失不見。

狂喜絲毫沒有掩蓋,表露無遺。

“真的是你!阿若!你放心,有我在,什麼都不用怕!”

“臻哥哥……你看清楚啊,是我,我是可然,秦臻!我不是白若姿!我是白可然!”

這番話一出,秦臻瞬間鬆手,“咚”地一聲跪在了地上,懺悔道:“阿若,對不起,全都是我的錯,我不該認錯人……是我沒有保護好你,沒有保護好我們的孩子。”

一聲“秦臻”,恍惚之中回到了白若姿當初無數次傷心欲絕的怒吼。

白可然雖然憤怒,但是在喚不醒秦臻的情況下,蹲了下來,與秦臻持平,伸出手摸了摸秦臻的側臉,這張臉,這個男人,是自己發了狂一般深深著迷想要得到的!

“臻哥哥……不要難過,孩子,還會再有的。你這樣我看著很害怕,你先起來,好嗎?”

白可然正準備把秦臻給扶起來,秦臻瞬間清醒了過來,猛地伸手襲向白可然纖細的脖頸!

“滾!拿開你的髒手!白可然,你真是費盡心思,你說!你是怎麼讓我的阿若對於車禍那件事情默不作聲的?!”

秦臻如突然受驚的猛獸隨時隨地發起攻擊。

在進氣少的情況下,大腦會產生短暫的缺氧以及對死亡的恐懼,白可然正是如此,滿臉驚恐,呼喊著:“臻……哥哥……快放……放開。”

手在胡亂地拍打此時扼住自己脖子的那隻隨時隨地可以輕易奪走自己生命的大手。

秦臻仔細觀察打量眼前被放大無數倍的這張臉,像,能有百分之八十想象,隻不過……眼尾並無阿若的那顆小痣。

雖然秦臻鬆開了扼住白可然脖子的手,但是也同時將她從若水園給扔了出去,帶上車,一腳踩盡油門轟到了秦天名下的整容醫院。

“照著照片上的整,任何地方都不許放過!都要一模一樣!”

桌麵上,被秦臻留下的照片裏麵的人正是白若姿。

白可然驚慌失措,苦苦哀求都沒有任何效果,手術室的門依舊砰地一聲被秦臻給關上。

從那以後,白可然變成了白若姿,模仿到極限,甚至連說話的語氣都幾乎做到一模一樣。稍微有哪裏不同,白可然就會被秦臻劈頭蓋臉地一陣怒斥。

……

時間流逝,一年後的W市被白雪皚皚完全覆蓋,而秦臻出差飛往的Z市卻剛好是暖陽出現,白雪融化的那一幕。

白可然被留在了秦臻名下的別墅,卻極少去看她,哪怕是去一次,也是秦臻喝了酒之後,白可然順利成為替身,過著暗無天日的日子,白可然也不再是白可然。

思念沒有因為白可然變成了白若姿就此停止,反而日漸劇增,秦臻開始將重心轉移回到自己的商業帝國上,才有了親眼看見白雪融化的這一幕。

早已在秘書的安排之下進行,秦臻下了飛機之後轉乘上前來接機的車上。

一路上從車窗外掠過的風景完全入不了秦臻的眼,但就在此時,秦臻乘坐的車突然發生急刹車,緊接著就是令人煩躁的小男孩兒的哭聲傳進秦臻的耳朵裏。

“寶寶!”

一道極速衝來的身影出現在秦臻眼裏,這樣的一幕本不足為奇,可,女人的聲音卻令秦臻一下子震驚了。

“孩子,我的孩子!寶寶!不哭!媽媽在這裏!”

女人一把抱起摔倒在地的小男孩兒,恨不得揉進骨血裏的力道,還有剛才所受的驚訝並未完全消散全都令男孩兒大哭起來。

“媽媽!嗚嗚嗚……媽媽!寶寶好痛!好痛!”

如此一來,女人更是心疼不已,懷抱孩子痛哭起來。

對話使得秦臻更加確定,連白可然模仿一年都模仿不來的聲音,這絕對是自己的阿若!

司機準備再次緩緩起步,可秦臻卻嗬斥,“等等!”

秦臻目光鎖定女人抽泣痛苦的後背,立刻下了車,“阿若!”

他大喊,可是女人卻沒有反應,完全沉浸在自己失職導致孩子受到驚嚇的痛裏。

“媽媽,不哭了,不哭……寶寶沒事,寶寶沒事……媽媽不要哭,媽媽乖……”男孩兒突然止住了哭聲,開始安撫痛哭的女人,甚至伸出手去擦拭女人臉上的眼淚。

小男孩兒的懂事足以令他的父母感到驕傲,可小男孩兒身旁緊緊摟著他的母親正哭得撕心裂肺,無論小男孩兒怎樣勸阻都沒能有任何效果,反倒更快激發他口中媽媽的情緒。

一大一小母子二人看上去倒像是交換了似的,小男兒的媽媽比小男孩兒更加像小孩子,而小男孩兒則與之完全相反。

街道旁很快有不少路過的行人走走停停向這邊觀看,最為引人注目的想必是剛才撞了小男孩兒的豪車。

從豪車後座下來的人是秦臻,此刻的秦臻已經呆若木雞,目光死死的盯著小男孩兒與言語過激放聲大哭的女人,女人側麵對著秦臻,容顏與過世的白若姿有著九分相像,唯獨不相似的百分之十來自於白若姿的眼尾有一顆小痣。

唯一最足辨識力的小痣已經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嫩滑白皙的皮膚,竟找不到絲毫小痣存在過的痕跡。

眼看著場麵已經失控,小男孩兒手足無措,猛地抬頭看見不遠處站立的秦臻,眨巴著水汪汪的大眼睛,看上去委屈極了,“叔叔……”

從小男孩兒嘴裏吐出的兩個字聽起來有些困難,甚至吐字不清。

這一聲“叔叔”將秦臻完全從恍惚當中拉了回來,有那麼一絲猶豫稍縱即逝,但也隻是一絲的猶豫。

“怎麼?”秦臻又恢複到了往常一般,麵部的冷漠無形當中形成一層薄如蟬翼的冰霜。

這個小男孩兒看起來已經快有兩歲,可是從他吐字模糊不清,以及摔倒在地不會立刻爬起來而是傻愣愣的坐在地上大哭的情況來看,又十分像是一個隻有一歲多的孩子,身體發育隻是比一歲多的孩子稍微壯實些。

“媽媽……媽媽……”這一刻,像極了剛剛開始咿咿呀呀學說話的孩子,吐字不清也是正常。如果去回想,剛才小男孩兒對媽媽一番安慰的話其實也是含糊不清的。

秦臻耳畔依舊回響著小男孩兒媽媽的自責聲,每字每句,聲聲猶如當初白若姿在身邊時的嘰喳不停。

長腿不自覺地往外邁出,秦臻已經做了決定,可一抹幾乎快到看不清的身影朝女人小孩兒跑了過去,嘴裏著急擔憂地呼喚:“怎麼樣?沒事吧?”

小男孩兒依舊打量著不遠處站立的秦臻,實際上卻在回答另一個人的話,“寶寶,沒事哦!”

男人的到來令地上蹲著的女人突然找到了一個依靠,立馬撲了過去,張口就是一咬。

哪怕是隔著衣服,哪怕隻是一個女人的力氣,都足以令男人痛到眉心緊蹙。

“沒事了……沒事了,有我在,放心,寶寶也沒事。”

回過神來的秦臻這次清楚的聽見男人的聲音,心中一驚,不確定的東西立馬就得到了答案!

眼看著男人慢慢將女人攙扶起來準備往另一個方向離開,秦臻大喊:“尹又寧!”

男人果然回了頭,臉上揚起一抹禮貌性的微笑,點頭,“好久不見,秦臻。”

秦臻一門心思的將注意力放在尹又寧身上,完全忽略掉了女人僅僅一秒鍾的身軀微怔。

“她是不是白?!……”

“不是!”像是早已經在秦臻開口的那一刻料到秦臻會問些什麼,尹又寧很快否定了秦臻的猜測,手心在女人的後背安撫。

女人攥得入肉的指尖微鬆,一小股鮮血在失去阻擋的那一刻沿著掌心流了出來。

尹又寧是最快發現的,因此停下要離開的腳步,雙手握住女人的雙肩,輕聲細語道:“在這裏等我,好嗎?”

說著,尹又寧眼看就要鬆開手往秦臻的方向走去,女人卻猛地拽住了尹又寧的手,搖了搖頭,示意不要去。

“放心,隻是說兩句話,不會有事。”又是一次安撫,女人這才略帶不安地鬆開手,兩隻手緊緊地摟住懷中的小男孩兒,視其如珍寶般重要。

這邊尹又寧和女人的一舉一動都看在秦臻的眼裏,秦臻的心底也有一股子被點燃的怒火的嫉妒在慢慢摧毀著秦臻的理智,叫囂著讓秦臻趕緊將那個女人給搶過來!

尹又寧踱步走向秦臻,在秦臻的跟前停下時,兩個男人對視瞬間成了一場無聲無息的戰爭,沒有一方先認輸從而敗下陣來。

“尹又寧!”幾乎是咬牙切齒的怒吼,這還是秦臻極力忍耐之後的。

秦臻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沉浸在失去阿若的悲傷當中近乎兩年的時間,無論眼前的這個女人究竟是不是阿若,又或者同白可然一樣隻是阿若的替身,秦臻都堅定的認為,尹又寧沒有資格在阿若自殺死亡之後再隨便找一個女人過上幸福快樂的日子,更不該的是,讓阿若再為他尹又寧生孩子!

“怎麼?秦總,看見昔日的情敵現在過上幸福快樂的日子就眼紅?我告訴你,秦臻!你已經害死若姿,你別想再把主意打到我的妻兒身上來!”似雄獅征戰領地一般,尹又寧絲毫沒有退縮的意思,緊接著,尹又寧指著秦臻正熊熊燃燒著怒火的雙眸,說:“秦臻!她不是若姿!當然!我更加希望她是!因為,我這一輩子心裏都隻有若姿一個女人!無論她是否還存在於這個世界上!都一樣!我對若姿的愛!不比你少!更何況,你給若姿,帶來的隻有痛苦!”

“尹……”女人瑟瑟發抖的呼喚,以及一口當地口音的英語,這些都在告訴秦臻,她不是白若姿!

可是女人的聲音是這個世界上獨一無二的,就連白可然是阿若的妹妹都無法模仿得如此相像,可以一口咬定說是完完全全一模一樣。

如同兩頭正在對決的猛獸,秦臻的內心在不斷的被拉扯撕裂。

尹又寧轉身朝著女人和小男孩兒走去,說的話也都是用英語,“我們走吧,寶寶,走吧。”

“爹地……”小男孩兒咿咿呀呀的說。

這樣的稱呼,以及這個女人,本來都應該是屬於他秦臻的!

一瞬間,這個想法衝破了秦臻的理智!秦臻朝著他們一家三口猛地跑了過去,靠近時眼疾手快一把將女人給拽進自己的懷裏!

垂眸一看,是的!是阿若!絕對是她!秦臻敢保證,除了白若姿,這個世界上再沒有任何一個演技極佳的演員在秦臻的麵前扮演阿若能夠讓秦臻有這樣的肯定。

“阿若!真的是你!我好想你!阿若!”

重重地將女人揉進懷裏,本該是溫馨幸福的場麵一瞬間變成了恐懼的畫麵,女人受到強烈的刺激,雙手往小男孩兒的方向胡亂地抓著,無奈掙紮不開束縛,隻有使用最快最簡單的辦法,那就是一口咬住敵人!

一聲悶哼,痛感襲來,這是繼女人咬了尹又寧之後咬的第二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