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最好的結局(3 / 3)

“黃賭毒樣樣不沾染,煙酒茶沾染不沉迷;無不良嗜好,有規律作息;情史空白,家風端正,年紀適中,心誌堅定,現尋一愛侶攜手一生。”

他停了腳步,立在她麵前,一件一件地脫掉鎧甲。

一身合體的警服驟然顯露,他從肩章裏摸出戒指,牽起她的手,單膝跪地。

沒有浪漫的玫瑰,沒有耀眼的鑽石,隻有一顆亙古流傳的瑪瑙戒指。款式古樸,不知道經過了多少代人的手如今才完整地流傳到他的手上。

他給的不是浪漫,他從不承諾浪漫,他要給,就要給一生。

江喻白道:“顧小魚小姐,你願意嫁給我嗎?”

顧小魚一愣。

早已料想到他要說什麼,可親耳所聞,震撼卻仍如響雷,貫徹心扉。

生死線上走過一遭,她的心早已皈依平靜,再不奢望片刻浮華。顧小魚沒想到,可她早該想到,江喻白不會虧待她,別人有的,他江喻白的媳婦兒都得有。

心裏已不是一個“感動”就可以形容,她心裏有一把火,火有燎原之勢,卻燒得她如沐春風。

“……不已經是你媳婦兒了嗎?”顧小魚嘀咕著。

江喻白抿唇:“我是說,就是死了也要把名字刻在一起的那種媳婦兒。”

一石激起千層浪,江喻白話畢,全場皆是嘩然!

警察這職業固然危險,但哪有他這樣,在求婚的時候都這般直白的人呢?裏飛康急得直跳腳,林深也嘖嘖稱不是。所有人都在說他不對,他江喻白真不該在婚禮上說喪氣話。隻有顧小魚緘默,隻有她心裏清楚江喻白話中深意。

這話本就不是在說他的職業,而是說前不久的那場災難,說的她。

一如他所言那般,生病了是他媳婦兒,落魄了是他媳婦兒,就是有朝一日生死相隔,顧小魚這輩子都是他江喻白的媳婦兒。

不是他態度強硬,而是世界這麼大,能遇上一個彼此喜歡想要過一輩子的,實在不容易。過去的他來不及參與,可未來的,他一定要風雨以共,趕也趕不走。

顧小魚還能怎麼說?

兩行清淚驀的滾落。“啪嗒”一聲,潤濕了他粗糙的手指,以及捧起的那一枚古樸的戒指。

鋪天蓋地的鏡頭往她身上落,顧小魚胡亂擦著眼淚:“都怪你,你都把我寵壞了,我以前沒這麼嬌氣的……”

“嬌氣就嬌氣,”江喻白淡然失笑,“我媳婦兒怎麼樣都好。”

說著,他忽然便起了身。惹得全場又是一陣嘩然,他卻充耳不聞,隻顧把人圈進懷裏,耳鬢廝磨。

“是不是我小媳婦兒,恩?”江喻白啟口。語氣霸道又蠻橫,哪裏是在問?字裏行間都是脅迫。

顧小魚從不是個委曲求全的性子,不愛做的事就算刀架上脖子,也絕不會低頭。偏偏這沉穩的男低音入耳,她一點沒覺得委屈,反而要命的喜歡。

身體裏早已有萬千個聲音答複了他千萬次——她就是他家小媳婦兒,一輩子都要當他的小媳婦兒,她一輩子都要跟他在一起,哪怕有朝一日生死相隔,她也要刻在他的墓碑上,明明白白地寫上是他江喻白的小媳婦兒。

眼淚簌簌地落,她有一肚子話想說,可麵對鏡頭麵對他,即便催促聲驚天動地,顧小魚也一句話都說不出。

相顧無言,她始終沉默。

別人不懂她的脾性,但他江喻白的媳婦兒,江隊長怎麼會不懂?

江喻白輕哼了一聲,唇角一抿,在她唇上落下了萬眾矚目的一個吻:“顧複之恩、兩小無猜、情同魚水,江枯石爛、不言而喻……傻媳婦兒,到我這裏,就隻剩下白頭偕老了。”

顧小魚點頭,鼻涕眼淚全蹭在他筆挺的製服上:“……這輩子白頭偕老了,那下輩子呢?”

她知道她這話說得有多驚世駭俗。可顧小魚管不了這麼多了。她愛上了一個人,經曆了太多事,她已經誰也看不見,眼裏隻能容下一個人,這個人就是她的全世界。

就像魚兒離不開江水,她離不開他。

“下輩子呢,”顧小魚追問。

眼淚簌簌地下落,滴在他胸膛上。江喻白猛地一顫,黑眸裏亮起一絲不可捉摸的光:“乖寶寶,下輩子也願意跟我好?”

他還有些不可置信,但這難道還用說?她支離破碎的一顆心隻被他一人視作珍寶,她也隻願意為他一人怦然心動,不顧一切。

一輩子太短,朝夕爭不夠。顧小魚不假思索:“下下輩子也要跟你好!”

含羞的話隻有她才這般坦誠。鏡頭圍著她閃耀,說出去的話就是潑出去的水,沒有一點反悔的餘地。

可她說了就是說了,她不願意離開江水,這輩子不願意,下輩子也不願意,即便問她一百萬次,她的答案也始終如一。

四周竟是哄笑。歡呼聲沸反盈天。

“這傻媳婦兒,”江喻白靜默了片刻,終於悶聲失笑。

一輩子太短,朝夕爭不夠,所以何必費盡心力,隻爭這一生朝夕?

江喻白沉聲啟口,字句鏗鏘:“這輩子白頭偕老,下輩子比翼□□,下下輩子舉案齊眉……小魚,乖寶寶,生生世世都當我媳婦兒好不好?”

……

別人求婚求一生,他求婚,竟是求生生世世。

四周又是嘩然,永遠是嘩然。不過這跟他們又有什麼關係呢?

一輩子太短,朝夕已爭不夠。如此良辰美景,又有誰還會選擇浪費光陰,去理會身後說不清道不明的眼光?

沒有誰。

她眼裏隻能裝下一個人,這個人才是她的全世界。

顧小魚點頭。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