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青珩聽到茶肆展說這話,心中激動起來:“還請大人詳說。”
茶肆展嘴邊的笑意加深了。
整個局已經布好了呢。
下麵,就等獵物自己自己跳進來了。
隻是,希望蘇尋錦能平安度過這一劫。
無論如何,他還是很喜歡這個有些沒規沒矩又有些靦腆的小姑娘的。不管是以小铖的皇叔的身份,還是以故人的身份償。
“很簡單。”茶肆展聽見自己的聲音緩慢地將一個字又一個字吐了出來:“殿下隻需要開壇做法,準備祭祀。那些南楚人得知消息之後,肯定會來救人。殿下可以事先在祭壇兩側埋伏好黑羽衛,到時候黑羽衛攔住了那些南楚人,殿下便可以用他們的性命來威脅祭品進行祭祀,隨後隻要黑羽衛拖住了他們直到殿下的祭祀完成,殿下就可以再反過來將那些南楚人剿滅。”
月青珩忍不住擊掌叫好。
“就按右護法大人說的辦。”
茶肆展微微地低頭示意。
說話間,兩人已經走到了關押蘇尋錦的那間屋子。
月青珩一邊啟動機關打開了石門,一邊道:“既然如此,不如今日申時開壇,到時還請護法大人再操勞一些,將此事辦妥。”
“殿下言過了。”茶肆展跟在月青珩的後麵走進去,卻發現撲麵而來一陣陣的寒氣。
“殿下……這裏麵,如何會這般寒冷?”茶肆展皺著眉頭,拔高了聲調。
蘇尋錦聽到茶肆展的聲音,抬頭忿忿地看他。
月青珩看著十分虛弱的蘇尋錦,道:“還不是這小家夥體內的寒氣被安歌給壓死了,隻有拿千年玄冰重新誘導出來。說來那安歌也真是大方。那寒果生於炎族境內,本是他們一族的聖物。雖本身為寒性,卻是壓製寒氣的靈丹妙藥。若是拿來練功,必定能將功力再升幾個台階。”
茶肆展笑道:“那麼恭喜殿下,這次收獲了這麼寶貴的祭品。祭祀之後,四海之內定是無人能匹敵了。”
月青珩輕蔑地冷哼一身,捏住蘇尋錦的下巴,強製她看著自己:“你聽到了麼?你那位好哥哥已經拋下你跑路了。還有幾個時辰就要祭祀了,隻怕他是趕不回來了。不過呢,就算他回來了,也隻能被我吃得死死的。倒是你,還有沒有什麼想說的?”
“你無恥!”蘇尋錦驚覺月青珩居然是利用合作之名將安歌調虎離山,又道:“你就算是凍死我,也別指望我會祭祀。”
“嘖嘖嘖,牙齒真尖。”月青珩笑道,“很多人剛被我抓來的時候,也有這麼尖的牙。隻不過啊,再尖銳的爪子,對自己的親人,也是下不去手的吧。”
蘇尋錦愣住了。
“你……你想幹嘛?”那聲音抖得更厲害了。
“我最喜歡的,就是和有牽絆的人做生意。”月青珩放開她的下巴,在衣襟上擦了擦手,和茶肆展走了出去。
祭壇門口,二人就要分手的時候,茶肆展卻突然上前一步:“殿下,屬下還有一事相告。”
“右護法大人請講。”
“祭祀十分耗費體力,更何況到時候祭品會與南楚人見麵。若殿下就讓這祭品如此麵黃肌瘦萎靡不振地出現在祭壇上,怕是也不好吧。”茶肆展小心地斟酌著詞措。
月青珩挑眉:“右護法大人所言在理。那就按右護法大人說的做吧。”
蘇尋錦正在冷得昏昏欲睡的時候,突然衝進來兩個侍衛。她還當這兩人是要拉她去做什麼,嚇得又吵又踢的,直到進了另一個房間才明白,是要她沐浴更衣。
看著屏風後冒著騰騰熱氣的浴桶,桌子上有肉有湯的飯食,牆邊柔軟的床榻,蘇尋錦激動得快要哭出來了。
好幸福啊嗚嗚嗚……
茶肆展急匆匆地趕回家,第一件事便是通知絳女去找到清羽,將他帶到宅中。所幸的是絳女一直有派人跟著清羽,隨時掌握著他的行蹤,找起來也頗為輕鬆。
清羽昨天晚上被人莫名其妙地敲暈了腦袋送到了之前那座廢城裏的破廟中,醒來的時候隻見身邊還躺著那四具屍體,不禁嚇了一跳。
話說現在是初秋,還應該是比較熱的。這四具屍體擺在這裏這麼多天竟然都沒有腐爛。
西域這破疙瘩還真是冷,哪裏有他們南楚的帝都舒服。
不過話又說回來,他常年跟著主人呆在邊疆,在帝都的機會也不多。
清羽一邊摸著腦袋一邊爬了起來,努力地思考著昨天晚上到底是怎麼回事。
似乎是有人偷襲了自己,然後把自己扔到這個地方來了。
可是究竟是為什麼呢?
如果是茶族人下的手,沒有道理不殺死自己,反而把自己扔到這廢城破廟裏——這簡直是明說了想要把他扔出這個巨大的陰謀漩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