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玉樓春再次身子僵了一下,手指不自覺的蜷縮,眼眸裏冷芒乍現。
“小樓,難道又是……”慕容秋白皺眉問。
玉樓春連聲音都發涼,“嗯,是姑奶奶的畫像。”
慕容秋白驚異,“什麼?八小姐的畫像?又是模仿的?”
玉樓春搖頭,“不是。”
“不是模仿的?真跡?不會吧?真跡不是在你家祠堂裏嗎?我爺爺那裏,還有王戰天,魏老爺子家,都有八小姐的畫像,可聽說都是找人模仿來的,為什麼這幅……”
“當年姑奶奶很喜歡找人給她畫像,那時候沒有相機,她那麼聰慧,該是知道自己命中有劫數,所以便想留下屬於自己的痕跡,畫像不止一副,大多都是爺爺所做,不過也有另外一位畫家為姑奶奶畫過像,還是一位宮廷畫師,在那時很有名望,想來是被姑奶奶請了去。”
“這麼說,這一副是那位宮廷畫師的作品了?”
“嗯,姑奶奶的畫像保管的很嚴密,幾乎不可能流傳出去,隻有一個可能,那就是問題出在那個宮廷畫師那裏,他做的畫有一副沒有交給玉家,自己私藏了。”
“該死!”
“那畫師早就入土了,他當時給姑奶奶作畫時,就是古來稀,哪裏還能活到現在?”
此時,喬部長手裏拿著畫像,正在緩緩的展開,隨著他的展開,眾人都屏住了呼吸,直到窺見畫中人的全貌,驚豔失神都不足以形容每個人臉上的表情了。
看了片刻,玉樓春心裏到死平靜了,“畫工很精湛,隻是不夠傳神,不過隻是描繪出了姑奶奶的容貌。”
比起祠堂裏掛的那副,差遠了,看著那一副,她和姑奶奶都可以心意相通,可眼前這幅,也不過是一副畫,然而,就算是一幅畫,那畫上的人也是玉家的小姐,斷然不可能落在其他的人手裏。
慕容秋白喃喃了一句,“小樓,你和八小姐真的很像。”
玉樓春點頭,輕笑,“嗯,其實玉家每一代的女子生的都有幾分相像,隻是我和姑奶奶是最相像的,不過我們的性情不一樣,姑奶奶更剛烈勇敢,聽說手腕強勢厲害著呢。”
慕容秋白見她笑了,暗暗鬆了一口氣,打趣道,“我家小樓也很厲害,剛烈雖好,可小樓能把百煉鋼化成繞指柔,更厲害!”
玉樓春嗔他,“你是百煉鋼?”
慕容秋白湊近她,“難道不是?”
話語裏帶了一抹曖昧的味道,也不知道他又想到哪裏去了,玉樓春把他推開一點,“別鬧了,準備拍了。”
“好,這次交給我。”慕容秋白坐正身子,一臉雲淡風輕又誌在必得。
其他人還在失神,台上,喬部長已經鄭重的把畫像又卷了起來,放回盒子裏收好,這是他能做到的最大的尊貴了,玉樓春心裏也明白,對上他看過來的視線時,微微頷首表示感謝。
喬部長卻還是難掩幾分愧疚,開口解釋,這幅畫像的來曆,是前朝宮廷有名的畫師周大同的作品,所畫之人乃是玉家的八小姐!
眾人其實也早就都猜到了,周大同是前朝的有名畫家,他的作品流傳下來的不少,他最擅長人物畫像,那時候,能請得動他作畫的可都是王孫貴族。
玉家自然也有那份榮耀,隻是眾人沒想到的是,原來玉家的八小姐竟然和現在的九小姐長得那麼像,這不得不說是一種緣分,也或者說天意!
司迎夏都看呆了,她是真的沒想到,世間居然還有這麼相像的人,若非那畫上的女子,眉宇間少了幾許玉樓春的溫婉清麗,她幾乎都要懷疑那就是玉樓春了。
王玉則看的暗暗憤恨,她是想起了自家爺爺,這就是爺爺一輩子念念不忘的女人,為了這個女人,爺爺辜負了奶奶,對子女更是不管不問,一生把他自己囚禁在那一層樓上,值得嗎?
她恨不得撕碎了那張畫!
她咬著牙喊了一聲,“哥,拍下來毀了!”
王櫟沒說話,他神情複雜難測,他此刻才算是明白,為什麼爺爺一生都忘不下那個女人了,也明白,為什麼他引以為憾他沒有資格去追求了,所以,他才給自己戴上了那樣的緊箍咒,守著清白之身,就是不想自己落下同樣的遺憾,錯過這樣鳳凰絕代的女子。
可是,他還是錯過了是不是?
因為他心裏的恨意,他在知道她時,並沒有靠近,而是遠遠的冷眼看著,甚至有著王譽欺負她,他還曾幫著夏中天打壓過玉樓,他坐視他家裏人對她做的一切不管,他現在和她成了仇人了是吧?
“哥!”王玉又喊了一聲。
王櫟回神,隻說了一句,就讓王玉麵色如灰,“你敢毀了,爺爺就能把你毀了!”
台上,喬部長並沒有說這幅畫的起拍價,而是說,這畫用金錢來衡量,實在是對八小姐的侮辱,因為在珍惜她的人眼裏,這畫是無價之寶。
所以,想要的人自己定價,價高有緣的人得。
這話一出,誰還敢去拍?
當年八小姐的風姿,就算是現在的年輕一輩也多少耳聞了,而那些風花雪月的故事,也都知道一些,z國如今幾位雖然退休,但跺跺腳依然震動京城的幾位老爺子可都是人家的仰慕者,他們還敢從老虎的嘴裏搶肉吃?
魏大聖歎息,“雖說我家老爺子惦記了一輩子,可我不會遂他的願了。”
那邊,王櫟也收回視線,他雖然不會毀了,卻也不會拍下來送給爺爺,不是自己的就不是自己的,再惦記也是鏡中花、水中月!
錯過了,就是一輩子的無緣!
“我來喊了?”慕容秋白輕聲問玉樓春,“小樓覺得多少合適?”
玉樓春想了想,“和東流一樣吧。”
慕容秋白從善如流,“好,你說多少就是多少。”
話落,他鄭重道,“十個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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嘻嘻,還有最後一件重要藏品,妹子們猜猜會是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