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玉樓春似乎能想象的到出來此刻那邊的王錦是一副怎樣調笑的嘴臉,因為最近隔著屏幕實在看了太多遍了,仿佛他現在調戲她越來越順手,而她也承受的越來越理所當然,再沒了曾經的惱羞成怒、劍拔弩張。
這究竟是一種好現象還是危險的信號?
她揉揉額頭,拿著手機走到窗口,微微開了一點窗戶,冷風一吹,腦子清醒了些,語氣便正經而鄭重,“趕緊說正事!”
王錦卻絲毫不以為意,“我要是不說呢?”
玉樓春皺眉,“王錦……”
王錦打斷,很是幽怨惆悵的道,“小樓是不是接下來會說,別鬧,真的有正事要談,然後天很晚了,累了要休息之類的搪塞之言?”
玉樓春說不出話來了,好吧,她大概可能也許會是這樣說吧。
王錦等不到她的聲音,似有若無的輕哼了聲,“我就知道!”
玉樓春無力的道,“知道你還說。”
王錦忍不住控訴,“知道歸知道,可我還是忍不住會幻想奢望一回,果然,又被小樓虐了一把,我心口又疼的無以複加了……”
“不然呢?”
“不然?小樓不覺得應該順著我的話情意綿綿的互相傾訴一番?或者直接點頭答應下來也行啊,再不濟,委婉的轉移話題也可以,可就是不要像剛剛那樣冷冰冰的漠視。”
玉樓春無語的反駁,“什麼冷冰冰的漠視?我哪有?”
“怎麼沒有?我就感覺到了,冷的就像是窗外的冰雪……”
“你那邊下雪了?”
“小樓,現在轉移話題已經晚了,我的心哇涼哇涼的,感覺一下子回到了解放前,明明我們最近都郎情妾意、互許終身了……”
玉樓春受不了的打斷,“胡說什麼呢?”
“難道不是?難道每晚的傾訴都是虛情假意?難道每晚睡前一吻也是敷衍了事?還是小樓根本就是想欺騙我的感情、而不對我負責嗎?”
王錦越說越是哀怨,仿佛泫然欲泣,下一刻就能哭出來。
玉樓春也是服了,說的跟真的一樣,這隻狐狸!“還能不能好好說話了?不能的話,我就掛了,我還要去看念北呢……”
聞言,王錦終於急了,“不要掛,小樓。”喊了這一句,見通話狀態沒有打斷,他才鬆了一口氣,繼而又苦笑著搖搖頭,他在她麵前真是越來越沒出息了,一點點的威脅都會讓他緊張的方寸大亂。
片刻,他似乎認命了,哀歎,“小樓,我這輩子是栽到你手裏了,任你搓扁揉圓,無力反抗。”
玉樓春沒說話,心裏卻有些異樣的情愫升起。
那邊再次響起王錦無奈又寵溺的聲音,“好,我們說正事,不訴鍾情,我也不調戲你了好不好?不過,小樓,你真的不感動的以身相許麼?”
玉樓春沒好氣的道,“趕緊說吧,到底你在m國做了什麼?為什麼漢斯霍爾忽然收手?”
王錦輕笑起來,“嗬嗬……就喜歡看你生氣的小模樣!”
玉樓春無語,“你能看得到?”
“小樓,你的模樣無時無刻不在我的腦子裏,栩栩如生,當然若是看得真的就更完美了,唉,我不知道還要等多久才能結束用幻想來解相思的悲催日子,小樓,你想我了嗎?盼不盼著我回去呢?”說著說著,王錦就又情不自禁的甜言蜜語了,還夾雜了令人悸動的期待。
玉樓春咳嗽一聲,“跑題了。”
王錦歎息一聲,縱然的笑罵了一聲“沒良心的。”
那樣的打情罵俏,讓她心底一顫,忍不住嗔道,“到底還說不說了?”
這一聲,就多了幾分撒嬌抱怨的味道。
王錦心頭募然柔軟的一塌糊塗,“說,怎麼能不說呢,其實也不算是我出手,是我拜托了尼森,請他幫的忙。”
“尼森?”
“是,尼森和漢斯都是霍爾家族年輕一輩的佼佼者,隻是漢斯霍爾是庶出,母親上不得台麵,若不是他有那個本事,根本不會被瑞傑霍爾看到眼裏去,更別提還派他去京城了,而尼森就不一樣了,他是正兒八經的嫡係子孫,背後母係也是m國數得著的豪門貴族,背後的力量可不是漢斯能比的。”
“那他願意和漢斯霍爾對上?”
“嗬嗬……小樓,豪門大家裏,哪有幹幹淨淨、齊心協力的?為了各自的利益,根本沒有兄弟情分可言,他們兩支家族本就勾心鬥角的,瑞克霍爾這邊一直是瞧不上瑞傑霍爾那邊,不過是為了家族的體麵,隱忍不發罷了,可對他們那邊做的那些事都早已抓了不少的把柄,隻等有合適的機會,就給予痛擊,現在我請他出手,他不過就是做個順手人情就能輕易的製住那邊,同時還能從我這裏得到莫大的利益,何樂而不為呢?”
“原來是這樣。”
“嗯,對尼森來說,做這一切很簡單,他隻要稍微動點手腳,漢斯那邊的資金鏈就會斷裂,甚至凍結,沒了錢,他拿什麼去拍?”
玉樓春默了片刻,誠摯的道,“王錦,謝謝了。”
聽到這話,王錦倒是意外的愣了下,“這麼客氣做什麼?”
玉樓春無聲的笑,“不是客氣,是真的要謝謝你,你不知道,今晚我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了,之前拿出的那兩樣東西,我都有信心拍下來,雖然價值也不菲,可我心裏明白,那不是漢斯霍爾的殺手鐧,隻是我沒想到他的殺手鐧會是那隻玉鼠生肖,你知道,那隻生肖對玉家的意義,所以我是一定會想辦法拿回來的,漢斯霍爾也是因為確認這點,才會篤定我哪怕知道前麵是個坑,也會義無反顧的往下跳。”
王錦的聲音低柔,“嗯,我明白的。”
“可是,我也知道,漢斯霍爾既然敢拿出來,那就有信心不讓我拍下來,他對玉家的經濟實力還是有些了解的,知道我的底線是多少,而霍爾家族背景雄厚,一百億對他來說不是傷筋動骨的難事,他就想讓我眼睜睜的看著卻得不到,明明那是玉家的東西,他卻非要我費盡心思,哪怕耗盡財力也拿不回去,他就想當眾讓我難堪恥辱,我也準備去麵對了,可這時……”玉樓春語氣頓了下,想到之前,還是有種不敢置信的恍惚,“這時,他卻放手了,那一刻,我是真的感激,感激上蒼厚待玉家,更感激那個在關鍵時刻,雪中送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