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挑逗三部曲(3 / 3)

念北則麵無表情的道,“我聽房,一直到淩晨兩點。”

兩位爺,“……”

經此一鬧,那些緊張憂心的氣氛倒是衝散了些,慕容秋白和向大少過後不久就離開了,兩人都還有事情等著做,一個跟趙家處理股權事宜,一個還要督促著辦理王家大房的案子。

念北回了祖宅,王錦也沒閑著,他想快點恢複體力,那樣才能不夜夜獨守空房,不然就算是人家來了,就他那力氣,怎麼和那兩位奮戰到淩晨兩點的爺抗衡呢。

於是,他便沒在粘著玉樓春,而是在醫生的陪同下去做康複訓練了。

玉樓春可不知道他心裏的邪惡心思,還很欣慰的鼓勵了幾句,讓王錦意味深長的笑了很久。

玉樓春沒能陪他去,因為有人上門來找她了。

趙紫春來的時候,她正一個人在書房打磨那塊墨色的玉石,這還是當初王錦拍下的那塊,她答應給他雕刻一塊硯台,一直斷斷續續的還沒完工,這幾日剛好有空。

“小姐,趙紫春來了,您見不見?”阿武過來通報。

玉樓春有些意外,這種時候,趙家不是正忙的焦頭爛額嗎,怎麼她還有空上自己這裏來了?是質問還是求情?她沉吟了片刻,說道,“讓她進來吧。”

“是”

阿武出去不久,帶著趙紫春走進來,玉樓春從書房出來,正好迎上,兩人對視,神色各異。

自從上次拍賣會後,兩人一直沒有什麼交集,可前後加起來,也沒有多少日子,然而,眼前的人卻像是變了個模樣,有些陌生了。

曾經的趙紫春猶如女王,驕傲冷豔,永遠高高在上,可是現在,衣著妝容還是那麼精致,然,眼底的疲憊頹然怎麼也遮掩不住,還有臉上的落寞無力,似乎一夜之間,那容顏就老了。

玉樓春看她,趙紫春也複雜的望著她,在她眼裏,玉樓春經曆了種種,卻猶如玉石,越是被打磨,越是溫潤生光,到現在,可謂是璀璨奪目,驚豔了世人的眼。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可此時此刻,她心力交瘁,連羨慕嫉妒都成了奢望。

“好久不見。”趙紫春沙啞著開口,努力維持著那份驕傲,“我該稱呼你玉小姐還是九小姐?”

玉樓春淡淡的道,“同學一場,用不著那麼客氣,坐吧。”

話落,走到沙發上坐下,又喊了瑞安一聲,讓他端了茶水過來,然後擺擺手,清了場後,趙紫春挺著脊背過來坐下,自嘲的笑笑,“謝謝。”

玉樓春端起杯子,悠閑自若的品茶,“謝我什麼?”

趙紫春心底發苦發澀,“謝你給了我臉麵,還願見我,還維護我的自尊,讓你的人都出去……”

玉樓春心裏歎了一聲,“趙紫春,不要忙著自憐,我們之間沒有什麼改變,你又何必如此呢?”

趙紫春笑得淒涼,“沒有改變嗎?我昨天才知道,原來我爺爺是玉家的仇人,是仇人啊,你就是把他一刀刀淩遲了,恐怕都不會解恨吧?”

玉樓春也不否認,“沒錯,他是我們玉家所有人的仇人,可就算那樣,我也沒想過要遷怒到你身上去,不然,昨天就帶著你一起去黃花溪了,豈會讓你置身事外?”

趙紫春垂下頭,“是,我知道,我也很感激,可是玉樓春,我沒辦法置身事外,隻要我還是趙家的女兒,趙家的事就是我的事,趙家榮耀,我就是千金小姐,趙家落難,我同樣難得周全。”

聞言,玉樓春聲色有些冷了,“你今天來到底是要做什麼?求情?”

趙紫春搖頭,“你放心,我還沒有那麼不要臉,自知之明我還是有的,你已經對趙家手下留情了,我豈會得寸進尺?”

玉樓春皺眉,“那你來找我是……”

趙紫春抬起頭,眼底是苦楚的茫然,“其實我也不知道來做什麼,就是……不想一個人待著,我會胡思亂想,想找個人說說……”

“所以來找我?”

“是,我是不是很可笑?”趙紫春自嘲的笑,“我以前說最討厭你,可等到我的世界天塌地陷,我忽然發現周圍一個能說話的人都沒有了,能想到的,隻有你。”

“你爺爺是沒了,可趙家還在,你父親和哥哥憑著他們的本事,足以撐起來,你有什麼好擔心的?天塌地陷……言過其實了吧?”

“不,你不懂,我,我遠沒有外人看上去那麼堅強,昨天的一切對我來說真的像是天塌了一樣,爺爺過世,我並沒有多少傷心,他一直對我和哥哥都很冷淡,沒多少親情可言,我隻是覺得,覺得,趙家雖然還在,可其實已經沒有了。”說到後麵,她努力忍著眼底的水光。

玉樓春抽了張紙巾給她,“想哭就哭,沒人笑話你。”

這一句,徹底算是戳中她了,就像是打開閘門的洪水,然後一發不可收拾。

趙紫春哭的完全不顧形象,肩膀劇烈的抖動著,臉上的妝容也花了,她似乎什麼都不管不顧,隻發泄著壓抑了一晚上的情緒。

玉樓春沒哄也沒勸,靜靜的陪著。

半響後,趙紫春的哭聲終於小了,轉為哽咽。

玉樓春指了指洗手間的門,“去收拾一下吧。”

趙紫春也沒客氣,起身去了洗手間,十分鍾後才走出來,素顏朝天,沒了那股女王般的氣勢,倒是顯得可親了不少,眼睛還紅紅的,可情緒已經平靜下來,整個人也沒了剛剛來時的陰鬱和沉重。

她坐下來,又說了一聲謝謝,這一聲,就多了幾分誠摯和動容。

“心裏舒坦些了?”

“嗯,舒服多了。”

“你爺爺的喪事辦完了嗎?”

“昨天回來就拉去燒了埋了,沒進祖墳。”

“趙家其他的人呢?就沒問問?”

“爸一回來就召集趙家所有的人開了會,說明了一切,誰還敢問?”

“嗯,他們倒是都很知趣。”

“明哲保身罷了。”

兩人一人一句閑聊起來,仿佛尋常的朋友,之前那一慕驚天動地的大哭似是沒有發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