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迎夏自嘲的嗬了一聲,沉默片刻,才說到,“我過去那二十年,活的驕縱任性,偏偏還自覺的聰明,後麵的二十年是我為自作聰明付出的代價,我認了,我會在這裏好好的反應改造,雖然這輩子毀了,可總要活下去不是麼?”
“你今年二十一歲,再過二十年,你四十一歲,你讀書還不壞,想來應該知道很多大器晚成的英雄人物,想做什麼,多老都不會完。”
司迎夏眼底劃過一抹異彩,“所以呢?”
“在這裏閑著也是閑著,多看點正能量的書吧,免得等到出去時腦子荒廢了。”
司迎夏咯咯的笑起來,笑得眼角都是淚,半響,才止住笑,說到,“還是第一次有人對我說這些,自從我進了這裏來,前來探望的,除了同情憐憫,就是落井下石,就連我父母,也是各種怨懟和哭訴,嗬嗬嗬,想聽一句活下去的話,還真是難,現在聽見了,說的人卻是我一直視為仇人的你,你說,是不是很可笑?”
“種什麼因,得什麼果。”
“是,我是自食惡果。”
“說正事。”
“這世上,讓我在意的人不多,甚至包括我的父母,我都這樣了,他們還在忙著爭奪家產,忙著打官司,我體會了什麼是心寒。”
“然後呢?”
“然後……我覺得不該坐以待斃,我想要回屬於我的那一份,可我現在出不去,所以……”司迎夏頓了一下,看著玉樓春,一字一句道,“我想你幫我。”
玉樓春沒說話。
“放心,我不貪心,我隻要我的那一份,我雖然不是司家的人,我們一家鳩占鵲巢也好,可司家能有今天的光景,絕對離不開父親的一分功勞,就算被清除司家,可是改的的我也要拿著,還有我名下的房子,我買的那些奢侈品,我不想落在別人的手裏。”
“然後等你出來,有這些東西傍身,你也不至於活的太艱辛,對不對?”
司迎夏沒有否認,不閃不退,“對。”
玉樓春點點頭,“這個不難,我可以插手,讓他們不要把你的那份貪墨了。”
“真的?”司迎夏聲音有些顫。
“嗯,不過,我要聽聽你的籌碼,值不值得我去幫你。”
“好,很公平,我保證,你會覺得值得。”
“那就說吧。”
司迎夏意味深長的看了眼四周,暗示明顯,阿武冷漠的道,“放心,這裏我都安排好了,不會有人聽到什麼不該聽的。”
司迎夏笑了下,“那就好,因為我要說的可是秘密。”
趙紫春這時站起來,很自然的對玉樓春到,“玉小姐,我去下洗手間。”
玉樓春點點頭。
等到趙紫春離開,司迎夏看著她的背影,喃喃了一句,“依著她的驕傲,想要低頭比死都難,沒想到,現在也會看人臉色了,還真是……”
“每個人都會學著長大和進步。”
司迎夏愣了下,片刻苦笑,“是啊,這長大的代價也太大了些。”
“總比一輩子都活不明白好。”
“也是……”
“你要告訴我什麼,可以說了。”
“關於漢斯霍爾的事。”
“漢斯霍爾?你對他的一切很了解嗎?”
司迎夏眼底含著恨意,“好歹我也跟過他一段時間,雖然知道的不多,可有一樣對你很有用處。”
“什麼?”
司迎夏卻不答反問,“你是不是要和他比賽了?”
“你倒是消息靈通。”
“嗬嗬,放心,不是別人告訴我的,是我回國前就知道,漢斯為什麼來京城,就是奔著你來的,他最癡迷古玩玉石,簡直到了著魔的地步,在m國,無人是他的對手,後來聽說了你的存在……”
玉樓春打斷,“是你有意透露給他的吧?”
“是,那時候我恨你入骨,想借他的手除掉你,便有意無意的說了很多關於你的事,尤其是鑒寶斷玉的本事,他一開始很不相信,覺得我在誇大其詞,後來,他大概是問了他們家那個老爺子,知道了玉家的事,也知道了玉家的小姐都有這個異能,所以對你感興趣了,一直惦記著來找你比一場,甚至,他怕你不答應,還求了你父親的解藥一起帶著來,有解藥做威脅,你就一定不會拒絕。”
“他想的很正確。”
“是啊,很正確,可在我看來,他也是瘋魔了,居然敢用解藥去威脅你賭,他就不怕輸掉嗎?後來,我就懂了,原來他們家那個老爺子更是個瘋狂的賭徒,竟然支持他,我是知道他有些本事,可比起你來,孰勝孰負未可知,他卻敢賭。”
“他一定是有必勝的法寶。”
“沒錯。”
“這就是你要跟我說的籌碼了吧?”
“是,你可答應?”
“你能保證你說的都是真的?”
“是。”
“那我憑什麼相信你呢?”
“很簡單,我告訴你這些後,用不了多久,你就有鑒證的機會了不是嗎?到時候是真是假便見分曉,等到你贏了,你再兌現交易也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