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他拿了張宣紙,握著江九衣的手擦上紅泥然後在宣紙的下角印上她的指印,最後他當著她的麵將宣紙收入袖中卻並沒有說是做什麼用。
再後來她聽從容若的指令假裝和容瑾睿偶遇,然後陪同容瑾睿在禦花園遊玩的時候,她遇到了那個老的可以當她爹的皇帝。
皇帝遠遠的看著她,一雙渾濁的眼睛裏綻放出興奮的光。第二天她便被容若送進宮中親手斬殺了一國的皇,並被主人容若決絕的拋棄。
她的刀快而準的刺破雪國皇帝的心髒,大股大股的鮮血噴濺出來染了她一臉一身,她鬆手看著自己滿手的鮮血,突然就害怕的想要大叫……
她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害怕過殺一個人,她瘋狂的在身上擦著手上的鮮血,卻意外的越擦越多,越擦越害怕……
江九衣大叫了一聲,猛然從夢中驚醒。
幾乎是在第一時間裏,江九衣便發現了身邊的異樣,迅速爬起身,四肢百骸還未散盡的痛意卻先讓她額上沁出一層薄汗,她抬眸看向身邊坐著的人皺眉道:“沈夜?”
沈夜手中正在把玩那一根幾乎讓人注意不到的發,然後他當著江九衣的麵將那根長長的發一圈圈繞在指上,最後紮成一束交到她的手裏:“你說頭發被拔掉還會不會長出新的?”
江九衣愣愣的看著放在手心裏的發束,而她腕上的鈴鐺卻自始至終都沒有響一下。
他的手真的很穩。
沈夜勾起嘴角,並未在意江九衣怠慢他的問題,又開口問道:“方才做了什麼夢?”
江九衣呆坐在床前,夢裏的情景還記憶猶新:“殺人。”
“害怕?”
“……”
沈夜的手撫上了她的黑發,語氣安慰隨和:“殺著殺著也就不怕了。”
他摸她頭發的動作和容若太像,讓她本能上就有些抗拒,於是她不動聲色的歪了歪頭:“你……這麼晚找我有什麼事兒?”
“一個月後容若繼位,我打算帶你一起去參宴。”
江九衣不明白,他手下一定有許多得力的手下,他何必冒著風險帶自己去:“我會給你帶來麻煩。”
“我會派人教你簡單的易容術,就算你被容若認出來,他也不敢怎麼樣。”沈夜的語氣篤定又輕鬆,然後翻身躺在了江九衣的床上。
即便容若認出了江九衣,隻要有沈夜的庇護他就不敢輕舉妄動。畢竟大勢已定,容若在根基不穩的情況下犯不著因為一個無關緊要的江九衣衝撞沈夜這根硬釘子。
沈夜霸占了江九衣的床,江九衣便隻好退到一邊侍奉。
“上來再幫我按按頭吧,一到晚上就頭痛。”沈夜枕在軟枕上閉上了眼睛。
江九衣沒有應聲隻是半坐在床邊,伸手在沈夜的額頭上輕輕揉按。
“疼嗎?”楚譽忽然開口問。
江九衣看了他一眼,知道他是在說藥浴的事情,便直言道:“疼。”
聞言他唇角彎了個弧度,倒是沒再說話,然後約莫在她這裏睡了一個時辰也就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