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京緊了緊白皙的拳頭,半晌才抬頭看向沈夜道:“毒不是我下的,我並沒有想要害過她。”
沈夜的手指輕微而又節奏的在石桌上彈跳著,片刻他涼薄的唇碰了碰:“或許你想要害的人是我呢?”
聞言燕京猛地一抖,幾乎站不穩便撲通一聲單膝跪地道:“不,我沒有!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對你不利,你是知道的……”她猶豫了片刻,終於又想到一個由頭便脫口而出道:“飯菜是江九衣端進去的,她也極有可能在這上麵動手腳,而且為什麼送給你的飯菜中毒的人卻是她?沈夜,你知道我們兩個一向是不和的,她此次一定是做苦肉計想要陷害我!”
沈夜依舊泰然自若,也不知道有沒有將燕京的話聽到耳裏,燕京也知道,自己能想到的事情沈夜自然也能想到,所以在他心裏自有他自己的決斷,自己隻需要點到為止即可。
許久上麵才再次傳來沈夜的聲音:“究竟是她想要陷害你還是你想要陷害她?”
一語既出便如一塊重石敲在燕京心頭,還未等她開口為自己辯駁,沈夜便又咄咄逼人的發聲道:“九兒剛來的那段時間,你便借口我的名義對九兒進行了擠壓,那分量極重的藥浴就是你派人送過去的,你以為你明裏暗裏做的那些事兒我都不知道嗎?”
燕京腿一軟,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沈夜,她自然知道自己做的那些事情沈夜不可能不知道,可是以前無論她做的多過分,沈夜都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從來沒有當著她的麵提過什麼不滿,於是行事之間她便更加猖狂,卻不想輪到了江九衣這裏,自己隻是用了一些小手段小小的懲罰了一下江九衣,沈夜卻會如此動容……
她有些淒婉而不甘的看向沈夜:“你是真的喜歡她嗎?她可是雪國人,是別人培養的死士,你真的相信她會死心塌地的跟著你,不留餘地!”
“我這些年縱著你,終究是害了你。”沈夜如此說著,語氣中竟難掩對燕京的失望。
燕京無力的哼笑了一聲,垂下的眸子隱隱有不甘心的水霧在醞釀,可是不甘又怎麼樣,她已然從沈夜空中聽出了決斷。
果不其然,沈夜片刻便不容辯駁的開口道:“宣德那裏還有一項極重要的任務沒有合適的人選,如果三日內你還查不出事情的真相,那你便去宣德好好反省一下吧。”
燕京低著的頭勾起一抹淒苦的冷笑,說是給她三天的時間是他對她的寬容,可是他明知道在她心裏這件事就是江九衣的自導自演,可是即便這樣又能如何,他還是護著那個剛來沒幾天,乳臭未幹的無知丫頭。
“好了,你下去吧。”沈夜這樣說著,語氣淡的卻讓人找不到反駁的勇氣。
燕京再怎麼不甘心,卻不像江九衣一般不懂分寸,她知沈夜心意已決,自己將要被沈夜驅逐去那宣德的事情怕是已經板上釘釘了,隻是不知道此番一走何時才會被召回。
燕京緊了緊白皙的拳頭,半晌才抬頭看向沈夜道:“毒不是我下的,我並沒有想要害過她。”